南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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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第一次见秦衍这般用力的神色,他的目光凝为两枚箭镞,透过她的眼,精准的扎入她的心室,左右她的心跳,手里的温茶变得烧手,嗅进心肺间愈发滚烫。

她不由自主的点头,说好。

傍晚就这样悄然降临,他问:“想吃什么?带你去吃。”

唐颂左右环顾了下,见茶摊的掌柜正在支夜市的馄饨摊,便道:“这里挺好的,不必挪动了,就吃馄饨吧。”

“吃多少?”秦衍问:“一碗够么?”

“不够,”唐颂回答:“不管他们家的馄饨多大个,秦戎钺,你得让我吃饱。”

这是她第一次用字来称呼他,语气认真,神色也认真,她的要求很简单,他能轻易满足她,她轻易就能觉得满足。

秦衍垂眸喝茶,颔首说:“吃多少,自个叫。”

唐颂深回头吆喝说:“掌柜的,来三碗馄饨。”

“有我的么?”秦衍问。

“怪我不懂规矩,”唐颂又回头:“掌柜的,再来一碗,一共四碗。”

片刻后,掌柜的带着小二端上四碗馄饨,在桌边俯身说:“殿下、司佐大人请慢用。”

等掌柜和小二退下,唐颂讶然看向对首,秦衍抬高下颌,挑眉说:“隔墙有耳,不清场怎么敢请唐司佐喝茶谈话。”

三碗馄饨下肚,唐颂上马回芳林门,秦衍问:“送你?”

“不必麻烦,”唐颂在马上揖手:“多谢殿下高价请我吃饭,回头我一定请你喝茶。”

她告别后,驭马调头匆匆驶向人潮中,秦衍望着她袍尾翻飞如轻燕,直到她飞远。

回到芳林门时,廊下的白日余光散的一丝不剩,三司司长立在阶前,投在地砖上的影子被夜色拉得奇长。唐颂下马后,其他花鸟使也聚拢上来。

高枧溪环顾众人,问道:“花鸟司不管是采选秀女还是宫女、太监,只需郎司、女司出动即可,而这次南下,刑司也在圣旨钦点的出行之列,这意味着什么,这趟南下是干什么的,是否还有人不清楚?”

众人肃静无声,脸上都涌现出虔诚的神色。

“好,”高枧溪威严与儒雅并济,颔首道:“花鸟司有花鸟司的规矩,咱们孝敬的不是三省六部,也不是哪个监院衙署,花鸟司的耳目口舌直达宸聪,出了长安不管到了谁的地界,花鸟司如何行事,一律由我刑司司长说了算,违抗我的命令就是违抗圣旨,可否明白?”

众人齐声道:“明白!”

高枧溪道:“还有一刻钟到戌时,大伙再次检查自己出门的行头,别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去准备吧。”

解散后,唐颂蹲在阶边喂银子进食,高枧溪靠在廊柱上问:“都准备好了?”

唐颂抚抚银子的脑袋,起身用靴头蹭着银子说:“都准备好了。”

“银子怎么办?带着?”

“太小了,路上不便带着,让他们先帮忙照看。”他们指的是芳林门上留下来的花鸟使。

值庐内众人都在忙碌,只有他们俩人是闲静的,高枧溪眉头高扬,脸上有难捱的喜色,唐颂笑问:“司长是不是就盼着出远门呢?”

“说实的,”高枧溪笑道:“还真是。我爹致仕前就是花鸟使,可惜生不逢时,在职年月里到了后期花鸟司不受重用,成了一桩闲差,他每天回到家坐下来就是唉声叹气,叹自己满腔抱负无处施展。我参与武选入仕时,我爹警告我千万别入花鸟司,我偏不信这个邪,觉得自个一定能等到机遇,这一等就等了五年,所以今日是我入仕当差最高兴的一日。”

唐颂有些动容,想起秦衍的话,不免神伤:“此番前去……”

“此番前去,”高枧溪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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