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黄(2 / 3)
封书信。再寄家书的话,只能等熟人上京了,我这头更是没有门路。”
“现在不是在兵部有熟人了么,我就是你的门路,”萧羽笑道:“兵部定期会往各州县发送邸报,临近春闱,邸报发的会更频繁,我托个人,让他帮你带封家书。”
“不成,”唐颂笑着说,“唐钧回头该骂我以公徇私了。”
“只要他不以公徇私,”萧羽笑问:“他怎么骂你?隔空骂人你也听不见啊。”
“竹是竹,梅是梅,”唐颂道:“还是不了,私事不便劳烦兵驿上的人力。”
萧羽负手,脑后乌纱帽翅轻轻颤,“那我再帮你想办法。”
“你那日是要跟我谈这件事么?”她问。
萧羽说是:“我家老大来信了,我就想到了你,孤身一人在外漂迫,家书抵万金嘛。”
唐颂丢开银子让它自己下地跑,银子跑到巷口调回头等他们,浑身染了西市上的烟火人间气,镀了层金似的,毛色烨然。她咂舌:“当初该起名叫金子的。”
萧羽十指交叉,抬臂挂在头顶,步态安然惬意,“取功名、享厚禄、牵黄犬,人世间极乐之事唐颂已占得一样。”
“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唐颂笑道:“手牵黄一事已是至乐之事。”
“功名尽在长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萧羽眼含初上华灯,轻笑:“眼前事确为至乐之事。”
从这日开始,唐颂开始带着银子上值。次日,也就是她和秦衍约定的第三日,关炎培从芳林门上经过,下马逗银子玩的间隙,把卷宗交给了她。
两份卷宗来源不同,用词也就不同,但陈述的内容如出一辙,唐颂手握上官府一案的脉络,静等时机。
*** ***
二月,春闱。
花鸟司遵照圣令宿卫礼部贡院。为了防止举子与外界勾通作弊,贡院在举子全部入院后实行“锁院”。贡院的正门处,不少长安城内本地的考生家眷隔着院门往内传送衣物、用具、药贴、家书,花鸟司和监门官逐一进行检查以防夹带。
春闱正式开考后,贡院各个角落里举子们卷页翻动,笔尖触纸的轻响,正应了那句诗:卷如骤雨收声急,笔似飞泉落势长。
春闱分三日,考试结束后由编排官封弥试卷,誊写院誊写对读,点检试卷官定等,参详官再定等,详定官参验定著。录取举子确定后,编排官核对考生姓名籍贯,试卷字号,最终由权知贡举,权同知贡举调取试卷,定夺名次。
在榜学生前十参与殿试,秀才科和进士科由皇帝亲阅试卷,出题策对,亲定魁选,也就是状元、榜眼、探花的人选名次。殿试在含元殿进行,结束后十位学生由花鸟司护送出大明宫。
在榜前十有四门馆的两位学生,分别是万鹤立和冷思州,两人行至丹凤门,正遇见现任四门馆博士昌睦公主,她免了两人的礼问:“怎么样?圣上出的考题难么?”
“回殿下,”冷思州神色轻松:“殿试的策问基本都是我们私下讨论过的议题。”
“哦?”咨阅问:“都问的什么?”
万鹤立回答说:“理国任贤、命官选众之道,为政作法、纲纪施用之策,工商两业之用舍,文武权柄之权衡。”
“还真是我们聊过的策论!”咨阅笑道:“二位辛苦了,我等云从、茵河的好消息。”
冷思州道:“若非殿下事先同学生进行过对答,今日殿试学生和云从兄怕是要露怯,我们二人哪里懂得为官之道,还要多谢殿下提点。”
“我也刚入仕没多久,”咨阅带着两人往宫外走,“不比你们懂得多,只是把自幼从朝内朝外习得的见闻讲与你们听罢了,经验之谈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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