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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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来长安入了金吾卫做了街使。”他说。是陈述不是疑问。

听说?据何人所说?

唐颂凝视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一张她今日遇到的面容。她细数,一个推断逐渐成型。但她一言不发,静候。

“怎么样?”秦衍压低眉弓,收紧视线:“我猜应该很顺利。”

唐颂缓慢点了点头,针对他的暗示单刀直入:“金吾卫左右上将军宋白群、金吾卫翊府中郎将陈宵意、左右监门卫将军林策、金光门武侯铺铺长郑吟秋,他们是殿下的人。”她同样也是陈述,不是疑问。

她入京后的过程过于顺利,对比兵部职方员外郎狄述的态度,其余每个转折点接触她的面孔几乎都和颜悦色,她不认为这是巧合,所以心存疑虑,适才终于确定推测。

这次轮到他沉默,等她开口。

“为何要帮我?”她问。

他不答,但问:“为何要来长安做街使?”

深夜间两人屏息,只闻马鼻中气息的吞吐。

“你快说。”

“你猜啊。”

不约而同,他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桥下水面上荡出回音。

他是穿梭于旷野的寒风,凛冽、刺骨。

她是山涧里升起的孤月,圣洁、明艳。

两人站在繁华落尽的长安城内,风月擦肩而过,山鸣谷应。

他们之间仿佛有种天然的默契,但因两人一时难以驾驭,所以造成了针锋相对的局面。

秦衍驱马走下桥,近看她握刀的手,眉峰挑得飞扬跋扈,“看来唐街使戒心很重啊。”

唐颂握紧刀柄推刀入鞘,提唇微笑,“大秦律法规定,城内宵禁时,闭门鼓后,开门鼓前,有行者,皆为犯夜,违者,笞二十。殿下深夜在街道上驰马,您自己说,该不该罚?卑职的刀该不该拔?”

秦衍下马后在她身旁俯肩,把嗓音带至她耳边,低声问:“唐街使想要给本王上笞刑?怎么上?鞭子抽还是板子打?”

唐颂抬眸,目光如矛,径直刺向他,“这得看殿下喜欢哪一种,唐某人绝不推诿。”

秦衍不是缠绵蕴藉的人,直来直往的目光在她鼻眼间穿梭,摩擦出一层热,“用刀如何?”

唐颂再一次破解他的暗示,瞬时拔刀出鞘,秦衍也是相同的动作,两人的刀在夜色中划出弧线,猛烈撞击在一起,锵然一声震响。

他们都用戍边的横刀,这类刀是近身搏杀的刀,刀身上开了双血槽,有利于刀身减重调整重心,刺入敌人身体后也更容易拔出。

钢制精纯的两把刀刃吸收夜色,反射出雪白的锋芒。两人紧握刀柄,力气相抵,互不相让。秦衍臂力强悍,刀刃竖起呈攻势,向下逼近唐颂眉心,痞笑着问:“唐街使还记得我们的婚约么?”

“司天台怎么说?”唐颂横刃防御,渐渐被他压弯了腰。

秦衍笑意更深,“前程辉煌,钱粮丰盈,吉昌福隆,长命百岁的上上等姻缘。”

唐颂有些吃不消他的力量,紧咬下颌轻笑,“靖王殿下身份尊贵,本街使高攀不起。”

秦衍俯瞰她,气息愈发逼近,“你怎见得本王会嫌弃?”

他的面容在她眼底开始失真,一寸之距。唐颂不屑一笑,仰面下腰往前滑步,从他臂下抽刀脱身而出,背对他回转手腕,一个迈步登上凌波桥的栏杆。

回眸后,她从栏杆上飞身而下,刀刃砍向他的后颈。秦衍侧过身,只觉一袭寒风扑面,这次换他横刀防御,吃她竖刀进攻。

在重力的扶助下,唐颂劈面一刀震得秦衍刀背嗡鸣颤动,他双手扶稳刀柄,刀根上的浮雕云龙与她刀身所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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