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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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朕自知年轻识浅,不求垂裕于后世,但求承续先帝渊范,皇闱上下一心,大秦千里同风,万州同轨。”

恭王这番陈辞十分诚恳,自谦但不自负,至于恭王到底能否继往开来,践行他今日的承诺,只能看日后了。

他的话中还透露出另外一层含义,突厥与大秦的邦交是他在位期间促成的。无论百官对这位新帝是否认可,他的这项功绩任何人否认不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在他话落后俯首跪地,他们口中的“吾皇”二字撼天动地,秦哲立在丹墀上,终于切实感受到了脚下的震动。方才发言时,他的腔调因为紧张而不可抑制的发抖,但当自己的话语传出时,它们直冲寰宇,太极宫广场前充斥着他的声音,游荡着他的回音。

于是他一字一句说得越发流畅自然,他的恐惧被自己踩在了脚底,被那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余震淹没不见。

从今往后,秦哲就是大秦江山的主宰,他视向俯首称臣的燕王、齐王和靖王,意气风发的笑了。

唐颂望着他的侧影,只觉遗憾。这席话甚至不是他的心声,而出自温绪笔下。他被威严的冠冕礼服,诸多野心的暂时屈从蒙蔽了双眼,他目下所拥有的一切都经过他人精心的粉饰,他以为自己大权在握,殊不知他是第二个秦舒,他人手中的傀儡。

她同情他么?不,对于迷失在权力棋局中的部分人来说,想要避开被驱逐,被杀戮的命运,需要他们自己拨开云雾见月明。楚河汉界下的亡灵多的数不清,唐颂要确保自己不是其一,秦哲求助的手伸向了其他方向,她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己,投向自己的同类。

元正大典结束后,天色亮了。吕庆的下落终于被找到,就在太极宫东侧,左延明门处的排水渠中,他成了众目睽睽下的一具尸身。

冬日雨水少,渠内的河水上冻后,等到开春上林蜀采冰时才会开凿河渠里的冰。吕庆的尸体趴在冰面上,被雪埋了半个,散朝后的大臣们经过时发现了他,急忙派人向殿内通传。

平康帝在温绪的陪伴下来到现场,唐颂跟着下了丹墀,人群中让开了一条道,秦哲穿过后看向河渠的方向,尸体的周围很干净,雪地里没有任何足印,根据吕庆被风雪掩埋的状态来看,即使他的周围存在一些痕迹,也早已被大雪掩埋。

秦哲死死盯着那具尸体,打了个寒颤。众臣俯首躬身,集体等他示下。他看不清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神色。

“回殿下,”温绪开口道:“这样的事情宫里之前也发生过,吕大人有可能是因为不够小心,所以命丧此处。”

在大秦举行朝会的历史上,确实发生过类似的情形,几个先例都发生在冬季,冬季天亮得晚,一些赶早朝的大臣因为天色昏暗,脚下走不稳跌倒是常事,最严重的情况就是失足跌下排水渠一命呜呼。

温绪的推测也是在场所有大臣的第一反应,但事实是否真的如此,符宝郎的尸体陈在大秦新帝的面前,他不可能不查。

“三法司的长官何在?”

随着平康帝一声问询,御史台池浚,大理寺卿燕序齐和刑部尚书万鹤立三人出列,等候他的示下。

“把人捞上来,验尸。三法司共查吕庆的死因。”

三人领命后,秦哲又道:“其他人原地待命,无诏不得出宫。”

文武百官领命后,秦衍隔着风雪看向了唐颂,后者神色严峻,微微蹙眉向他颔首。

燕王妃萧浣池走向燕王身边,秦泽呼出一口寒气,低声道:“吕庆死得蹊跷。”

萧浣池不安的说:“吕庆虽是秦哲的人,但符宝郎终究是门下省的官员,就怕有人把他的死与殿下关联起来,眼下王府在太极宫没有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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