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2 / 3)
事只觉难以置信,沐抑愁给她的印象完全符合独孤上野的描述,是一个温柔可亲的女子。她不知巫蛊案背后有无隐情,无论如何,她对她永远心怀感激。
所以,她对秦衍自也多了一份关照,也算是为了报答沐抑愁当年的恩情吧。
“风暄的婚事节外生枝,”秦思赋靠在窗边道:“我希望戎钺不要这般。”
“准保不会,照照别跟着穷操心。”独孤谋握紧她的手,“这小子不讲规矩方圆,文能跟翰林舌战,武就不用说了,他能给自己拿主意的。武宁侯家的那个女儿,也是个另类,这两人今后不定能撞出什么天雷地火,天雷地火岂能受人摆布。”
“那姑娘是挺别样的,”秦思赋笑道:“换个人可能就生不出她的急智了。”
阴雨连绵数日,秦衍望着天边积压的乌云等来关炎培的回话,“殿下,唐司佐也不在门上,听花鸟司的人说是告了病假,今儿压根就没来上值。”
秦衍撑伞迈入雨中,“什么病?”
“据说是感冒发热。”关炎培也撑开了伞,举过头顶时,秦衍已经不见了,他慌忙拔步往延寿坊追去。
酉时的雨天,沉闷的没有一丝光亮。睡梦中的她,眉眼却如此分明。
秦衍在塌边坐下,看窗外的雨,珠帘断落,印满窗斑驳陆离,小窗格调远胜琼楼玉宇。
唐颂翻了个身,遇见他的背影,孤独又挺拔的背影,她戍卫过两场宫宴,除夕夜宴和万寿节大宴,她站在殿外的一隅观察看过他。
觥筹交错,歌舞喧闹之间,秦衍大多时候一人抬杯落杯,殿内的光火将他镶一道金边,使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冷,但依旧孤独。
秦衍的手被她握紧,他被她拉回头。“吃药了么?”他把手背放在她的额头上问。
唐颂唇色苍白,点了点头。一抹苍凉的额头,大概是被药效洗掉了滚烫。秦衍颔首:“你睡,我跟银子帮你守门。”
唐颂起身伸臂,搂住了他的脖颈,把额头贴在他的唇上,他的体温烫得她微微一颤,“秦戎钺,”她低声细语的问:“能陪我一起睡么?”
嗅到她发隙里的清香,秦衍垂眸,“唐颂。”他轻念她的名字,呼吸滚烫,吻落了她的眼睫。
“不行。”她突然推开了他,“会沾染病气的。”
他纠缠上来,向她承诺:“我体格好,不怕。”
秦衍身上很热,依偎在他怀里,唐颂又开始昏昏沉沉的犯瞌睡,“有一年下大雪,我和唐铭狩猎回来时在雪中迷了路,只好找了个山洞避难,晚上又冷又饿,哥哥就是这样抱着我给我取暖的。”她说,“自那以后我就不怕冷了,遇到你,我又觉得我开始怕冷了……”
她语无伦次的喃喃,秦衍静静听着,把额头抵向她的,她又开始发烧了。“我去给你熬药。”他要起身,她不让,“熬一熬就过去了,我怕苦。”
她死都不怕,怎么可能怕苦。“秦戎钺,别离开我,行么?”她只是单纯贪恋他的温度而已。
“好。”秦衍下颌贴紧她的额头。
唐颂闭着眼,脸红心跳的笑,“你是不是该刮胡子了?”
他摸了摸下颌,“扎么?昨天刚刮过。”
唐颂摘下他的手,眯着眼摇头笑,“没有,我骗你的……”
她大概快要睡着了,酒靥慢慢变浅成了一抹白腻。秦衍望着她睫毛垂落,像两张收敛的蝶翅渐渐静止不动。
秦衍握紧她的手,俯肩吻她的手背,把她的手放在他下颌脖颈的位置暖热。他一直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足够的耐心听一场嘈嘈切切的雨声,可是陪她一起听,他的耐心似乎有一世长久。
一世,秦衍不觉得这个跨度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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