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都(2 / 3)
此事。
姒皇后闻知此事先是一惊,随后又听开景帝说:“我千辛万苦找了替代人选去和亲,不伤亲女,你总该满意了?”她心中却仍是不痛快。
她反对的是和亲这件事本身,所以换个人去也没叫她心里好受多少,何况这位新封的公主还是先皇储遗孤,她一想到开景帝当年逼宫夺储的旧事,就觉得不甚稳妥。
“本朝自开国以来,从无和亲先例,此事恐有负先皇妣,将来史书背负骂名,你想清楚了?”姒皇后端起一碗白凤丸鸽子汤,悠悠看着开景帝问道。
她与开景帝是自幼长大的情分,从小就不是个温婉的人,说话一向直白锐利,满天下敢对着皇帝直呼“你”的,再无第二人了。
她两个这些日子为着和亲的事,也不知吵了多少回了,姒皇后仍然认为应再派增援大军至漠北,趁其得意忘形,攻其不备。
朝堂上也为是否真的应该停战讲和分成了两派,这几日早朝都在议论此事,开景帝当然也不甘心讲和,只是今年南方又起洪涝,朝廷开支实在艰难。
他坐在姒皇后对面,沉默了许久,随后叹了一口气:“我有负先皇妣的,也不止这一遭,身后之名由人说去。”
吵归吵,闹归闹,到头来他能说说知心话的,还是只有面前这个自幼相伴的知己,所以便将态度放和软了些。
姒皇后轻嗤一声:“留你长姊的血脉在世,将来你那些旧事,难保不会因此再起风波。”
开景帝摇摇头:“一个和亲去的孤女,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你过虑了。”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气氛稍稍和缓,他才终于说出今日请她来两仪殿用膳的目的:“姪女今日已经进宫了,总不能一直晾在外殿,你身为中宫皇后,总要召她见一面,再与她安排宫殿居住。”
姒皇后早就猜到他的目的,冷“哼”一声:“你自家做出的事,却要我来替你善后,将来传出去,又该说是因我舍不得亲女才有的这一桩事,白替你背负骂名儿。”
“不是为我,你就当是为了阿云。”听他提起女儿长乐公主姬云,姒皇后眉间微蹙,半晌才道:“罢,横竖你我一体,这骂名谁也逃不脱。”
姬婴在鸾鸣殿用过午膳后,又在榻上假寐片刻,至申时初刻,她才被那大宫娥轻柔唤醒:“公主,中宫传召了。”
她立刻清醒过来,忙起身换了衣服,其余几位宫娥替她将头发重新梳过,戴上发冠,坐上了来时的轿子,往姒皇后所在的椒房殿中来。
姒皇后端坐正殿,看着姬婴朝她拜了三拜,行完礼后,她叫宫娥引姬婴来到身边坐着。
她细细地打量了姬婴一会儿,果然与她记忆中姬平的模样十分相像,柳叶细眉弯弓口,一双澄澈鹿眼,比她母亲更多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单纯懵懂,姒皇后忽然想起午膳时同开景帝商议和亲的事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竟一时无言。
姬婴见她没言语,也不好开口,两个人默默对坐片刻,姒皇后才叹道:“我今日见到你,不禁想起些往事来,一时语塞,莫要见怪。”
她微微低头,矜持答道:“事来得突然,小道如同身置梦境,生恐言行失仪,岂敢见怪。”
见她仍以“小道”自称,姒皇后轻轻笑了一下,拉起她的手拍了拍:“等在宫中日子长久了,便好了。”
随后又问了问她从前在观中的生活,又瞧了姬婴带来的见面礼,是她亲手制作的鹤栖香,姒皇后拿起香盒来闻了闻:“鹤栖观的香是有名的,尤其你们观主自家独创的鹤栖香,听说是最能安神养身,调理脏腑,只是原料难得,制作也繁琐,千金难求。”
姬婴点点头:“小道配原料耗时一年,调制一年,晾晒一年,共三年得此一盒鹤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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