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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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京城百姓早早便候在路边,等着看这位林少师迎娶宁郡主的迎亲队伍。

沈睿宁受封郡主的缘由朝廷早已张贴告书进行了昭告,大家知道她是云州沈将军的独女,是忠烈之后,但是对她本人并不熟悉。

然而茶馆酒肆里说书先生们近些日子很乐意讲些云州之事,他们爱讲自然是有人让他们讲,大伙也爱听,自然是听个新鲜听个热闹,而且将门忠烈的故事本身就是民间说书最流行的题材之一。

于是乎,京城百姓虽然对沈睿宁本人并不熟悉,但是对她的一些“事迹”,却是十分“了解”。

“哎你们知道吗,这位宁郡主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在大理寺刑堂上徒手生挖出自己身上的暗器,用这个当堂作为沈家被害的证据!这可是个狠角色啊!”

“对对!我也听说书先生说过!说她力能扛鼎,谈笑风生间以五指插入胸口,剖出暗器如柳叶细刃,虽血溅当场却依然屹立不倒,直到三位大人承认其父母无罪方才昏厥过去!厉害,女中豪杰!”

“……你们听的都是什么版本啊?我怎么听说,这位宁郡主虽然力能扛鼎,在云州之战中大败敌军三千人,但是因为身受重伤,脑袋也受到了撞击,所以现在身体不太好,人柔柔弱弱的,心痛头痛等病时有发作,发病时如西子捧心,也是仪态万千啊!”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位迎娶宁郡主的林少师可是要入赘沈府的!”

“瞎说什么?!林少师只是体恤咱们宁郡主思念已故的父母,所以夫妻婚后一同住在沈府而已!我们林少师可是才学八斗风光霁月之人!怎么体恤妻子到你们嘴里成了入赘了呢?!”

“啊对对对,刘姐您说的都对!林少师在京城女子心目中那可是最完美的男人啊!我听说你家妹子得知林少师要成亲,还哭了好几个晚上呢是不是?!”

“怎么着?你家妹子很开心不成?我听说你家老父亲都叹息了好几天,说早知林少师也会娶妻,就该赌一把去尚学宫闯上一闯!”

……

吵吵嚷嚷说说闹闹之间,身穿婚服的林远昭已经骑着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行到了沈府的大门之前。

月余前还挂着缟素的沈府大门,如今已经挂上了大红的灯笼,布置成了迎接喜事的模样。

然而沈家服丧期刚过,沈睿宁也请了太后懿旨一切从简,故而没有请什么弹唱戏台,只有爆竹千响,寓意家中有喜。

前世有书曾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

对于沈睿宁来说,这一日的所见让她想起前世读过的这段文字。

彩礼嫁妆堆满了院子,各位宾客送来的贺礼也十分丰富。

然而她心里清楚,在这热热闹闹的婚礼之后,他们终归是要面对分离。

沈睿宁手持却扇走到礼堂之时,隔着扇子的薄纱,看到了那个等待她的挺拔身影。

林远昭一身大红喜服,头戴金冠,腰佩玉带,一手置于身前,一手垂在身侧拢于广袖之中,他面对着她的方向,隔着扇面薄纱,依然可见他微扬的唇角,以及俊美如俦的面容。

沈睿宁莲步款款走到他面前,金雀衔珠的凤冠随着步子轻轻摇晃,环佩玎珰,裙袂轻摆。

林远昭看着她遮于却扇之后的精致面容,看着那一点红唇,居然顿了片刻,然后才伸出手,握住了有人递来的红绸。

不得不说,虽然沈睿宁对这场婚事的定位只是“一场表演”,但是此时此刻,当自己与面前的男人各自持着红绸的一端时,她居然还有些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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