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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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用毒之人,她必须小心。

“动作也俊俏。”女子绕着沈睿宁转了一圈,又凑上前在她的鬓边嗅了嗅,鼻尖几乎快要碰到她的发丝。

沈睿宁没动,垂眸侧眼看她,身体却已经紧绷了起来。

女子动作似乎顿了一下,终于退回门框旁,她再看向沈睿宁的目光便有些兴致缺缺,叹了口气道:“原来是个姑娘,无趣…”

沈睿宁:“……”

“蓝萱,让她进来吧。”一个清缓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名唤蓝萱的女子嗤笑了一声,侧身让到一边。

沈睿宁踏步而入,房门在她身后闭合。

这个房间的布置十分清雅,入眼只有黑白两色,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琴桌茶几俱全。

窗下的黑漆长桌前坐着一名男子,他身穿黛蓝色交领长袍,一支竹簪束起长发,他的脸上带着一副铁黑面具,只露微扬的薄唇。

蓝萱走到男子身侧站立,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睿宁,朝她眨了眨眼。

看样子,这位男子的身份比蓝萱要高一些——沈睿宁在心中琢磨——会不会是这京中宵月楼的管事?

男子望向他,隔着面具可见眸光幽深:“玉牌?”

毕竟的人家的地盘,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沈睿宁抱拳:“是玉牌。”

男子隔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何人赠你?”

“赠我?”她回忆了一下在北都的情景,“你们宵月楼不是不问牌子来历么?”

给宵月楼打工这些时日,沈睿宁也知道了宵月楼牌子的一些性质。比如它在江湖中是可以流通的,即可以馈赠、可以转卖、可以抢夺……总之,只要你有牌子,便可以进楼揭榜,楼中并不会过问牌子的来历。

起码在北都的时候,晏大夫看到她的玉牌后并没有多问,只是告诉她,不想死的话就尽量收好。

沈睿宁惜命,自然听劝,于是玉牌再没拿出来过,楼仆们每次见她来也没再过问,她本以为是晏大夫打过了招呼,都知道她是被赊了丹药必须勤奋赚绩点打工人。

可是如今看来,玉牌与其他铜牌十分不同。

晏大夫真是个与人为善的好人啊,沈睿宁心想。

“何人赠你?”面具男子又问了一遍。

沈睿宁扬了扬下巴,如实回答:“不认识。”

“不认识?”男子轻笑出声,“姑娘可知,这玉牌与外面那些人手里的铜牌有何不同?”

沈睿宁:“是……贵宾的意思?”

男子扯了下唇角:“在楼下小厮的眼中,大抵如此。”

他抬起眼眸,紧紧盯着沈睿宁:“手持玉牌之人,是宵月楼的楼中人。”

沈睿宁豁然抬眼。

一旁的蓝萱掩唇轻笑出声,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块玉牌,伸到沈睿宁面前:“还能骗你不成?喏,这块是我的。”

玉牌之上,是熟悉的明月高楼图样。她皓腕一翻,露出玉牌的背面,洁白的玉面刻着两个字——“蓝萱”。

沈睿宁心头一跳,她摸出自己那块玉牌反转过来,递到男子面前。

玉面光洁,空空如也。

“无字。”男子笑起来,“我知道你的玉牌无字,所以我才问你是何人所赠。”

他唇角的笑意渐深:“难道那个赠你玉牌人没告诉你,这就等于让你有了入楼的资格?”

沈睿宁:“……”

直接成为楼中人?从临时工直接转正?这倒是沈睿宁从来没想过的。

可是,真的有这种好事?总觉得哪里有个坑在等着自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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