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供(2 / 3)
那驾候在阴影处的马车时,封如月方才长舒一口气。虽然对自己的化妆技术比较有信心,但大街小巷贴满的通缉令还是让她心中有些忐忑。
不过好在,见着了古晏清,她便能够心安了。
天牢之内,秦昭如同十字一般,被绑在刑房之中。他一头银丝凌乱,一张面孔隐在阴影之中。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鞭痕大多都已经结了痂,还有些似乎是近日所致,还在往下渗着血。
听见火苗的呲呲声,秦昭微微抬眸,正好看见那着了一身朱色长袍的宦官正拿着烙铁,在火盆之中翻动。火盆的高温之下,阴冷的天牢似乎的热了几度。高高蹿起的火苗时不时舔舐着那宦官帽檐垂下的穗子,衬得这人犹如恶鬼。
“秦将军可知,这烙铁上的,是何字?”
“甭管是什么字,你有什么招数,只管使出来就行。”
想他堂堂镇南大将军,居然沦落到到阶下囚,要看一个太监的脸色。秦昭嗤笑一声,嫌恶的闭上眼,不去看那人。他如今的处境,也不过蒙了天家之人的一句话而已。
宦官薛义听见这声嗤笑后,他放下手中的烙铁,踱着步慢条斯理的走到秦昭面前。
“秦将军,我告诉你,这上面的啊,是个‘奸’字。”
惨白的手指拨开遮住秦昭面容的头发,他笑道。“秦将军,你可愿意画押了。咱家劝你,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只要在这纸上,写上你秦昭之名,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了。”薛义的声音轻细,带着蛊惑。
秦昭抬头看来,这人虽笑着,但那笑容阴狠如毒蛇,无端让人觉着浑身发冷。
一句说罢,薛义抬手示意。身后的随从得了他的令,呈上一张宣纸。秦昭以武入仕,自然是大字不识几个,但他知道,宣纸上的内容,无非便是承认他弑君,诸如此类。
他秦家一门忠烈,不能背上这种遗臭万年的罪名。不然,他去了地下还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好,好得很。”薛义见秦昭这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咬牙切齿道。他狠狠捏着后者的双颊,似乎要将后者的骨头捏碎。
薛义气急,一把扯过随从手中的宣纸,将之撕得稀烂。“我倒要看看,秦将军这嘴,有没有你的骨头那般硬。”
说罢,他疾步走到火盆前,一手将烧得通红的烙铁拿出。“秦将军,咱家再问你一次,你可愿认罪。”薛义一步一顿,声音蛊惑道。
若不是上头那位给了令,一定要拿到秦昭的供词,他可不会浪费大好时间在这天牢中,陪着这糟老头子。
秦昭闻言,大笑出声。“阉狗就是阉狗,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你有什么招尽管往我秦昭身上招呼就是了。”他秦昭生平最见不惯的,便是那些个在宫中作威作福,只知溜须拍马的阉狗。说罢,他还朝着薛义啐了口唾沫。
随着秦昭的言辞,薛义原本笑着的脸越沉越深。直到那口唾沫啐在了薛义的云履上,他方才颔首看去。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后,薛义抬起头,眸光阴狠如毒蛇。“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罢,他将烙铁放至嘴边,轻轻吹了口气。
“希望秦将军等下,不要跪地求饶才好。”薛义眸光一狠,示意随从将秦昭胸前的衣服扒开后。便将烧红的烙铁贴在了秦昭胸膛上。
“呲......呲......呲......”白色的烟雾不断从烙铁与肌肤相接的地方冒出,秦昭咬着牙,忍着疼,拼命抑制住已经溢至喉间的痛呼。
随着那烙铁与肌肤接触的时间越发的长,一股难以言状的味道从烙铁下散发出来。似乎是糊味儿、还带着些肉香。这刑房之中的不少人都皱紧眉头,捂紧了口鼻。
只有薛义,是个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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