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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东门可有异常?”顾含章问。
“尚无,”刘明道,“小人子时即到城楼,左右角楼和箭楼均已巡查。”
顾含章点点头:“刘校尉辛苦。”
又道:“依殿下所令,辰初之前无殿下手令不得开启城门。”
“小人遵命!”
顾含章复带着人又把左右角楼和瓮城巡查了一番,留下八名玄甲兵协助,又与刘明要了几个兵丁,约定有事以灯火为号,随即沿着城墙上的通道迅疾往北门而去。
“县主,那人可靠吗?”
玄甲兵边疾行边靠近顾含章,问。
顾含章横他一眼:“留下的八人若连他也抑制不住,也不必再回赤岭谷了。”
又道:“这人平素我也认识,依往日表现,应当无碍。殿下既放他上得城楼,该是信他的。”
“刚才那北门的人可不可信呢,那也在城楼上呀。”玄甲兵嘀咕。
“所以殿下一开始送我到的就是北门,这还不明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顾含章对于萧亦昙是万分地相信。今晚之事,分明萧亦昙成竹在胸,之前,必定是对军中将领情况梳理了一遍的,不可能对进出的城门守将大意。
回到北门城楼,城楼上灯火大炽,城内城外一片通明。
顾含章踏进楼里,玄甲兵已将之前狼藉收拾清爽了。
“怎的弄得这么亮?”
“又问了点情况,那小管事说,赵家人让他把这城楼上的守卫灌晕,这灯火便是信号。一共两拨守卫,点灯火两次。这不,第二轮酒菜送来了,一会咱熄了灯火再点一次。”
顾含章看了看时辰:“该到交班时间了。守卫中有赵家的人吧?”
“等会儿人来了都拿下,让那小管事一一辨认就是。”玄甲兵笑嘻嘻地说。
“送酒菜的伙计呢?”
“放回去了。咱们的人下去提的食盒,没让那俩人上楼来。”
“没露馅吧?”
“放心。”
顾含章颔首。
一会功夫,城楼上的灯火一一依次地熄灭,城墙上重新归于寂静。
雪,渐渐飘了起来。
雪,越发飘得大了起来,扑簌簌往下落。甲胄在身,身子要比往常笨重许多,然而顾含章行动却不见笨拙,行走在城墙上有种飒爽英气。
过了子夜,城内各处噼噼啪啪的爆竹声渐渐散去,只是,大多的宅院并没有沉寂下来。孩童们或许已经熟睡,主妇们却已经开始操持天亮后亲眷上门来的各类吃食、赠品,和各类祭祀用品,而男人们睡不了多大会儿,也就该起床沐浴换洗一新前去祠堂给祖宗牌位上香甚至上山焚香祭拜。但是,外边的大街小巷是真的沉寂了。按照惯例,东、西两门是在寅末开启城门,而北门则是在寅初就要开启城门的。但愿阿叔那边一切顺利,那么就不必让清运污秽之物的车辆到时聚在城楼下等候了。
等到轮值的兵丁上得城楼来,都不用顾含章出声儿,玄甲兵就上前制住了那十来人。
按着轮值的时间,那十来人其实已经迟到了。
众兵丁有些懵,没明白怎么自己好好地来上班就被缚了起来,均把眼睛看向一位小头目样子的矮个男子。玄甲兵见此,二话不说先把那人提溜了进里间,不大会儿工夫,里面传来那人的惨叫,夹杂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语,外边的兵丁均吓得有些瑟缩。顾含章没有管城楼里的人,继续领着人在城墙上巡逻。
也不过两刻钟,玄甲兵就出来回禀了。这一班十二人,其中有五个与赵府有牵连,另七个倒是懵懵懂懂的,本来是按时出来应卯的,因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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