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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八月,大河沿岸便一直雨水不断。朔州的郡守不断派人加固着沿河的堤岸,萧亦昙也令北府军兵士与民工一起劳作。
朔州的军防,萧亦昙主要放在心上的,是与蓟州相邻的海防。这处海防,防的主要是百济、新罗。而事实上,这两个小国在大雍朝还算比较老实,他们本身与高丽之间也有争端,也没有什么心力来给大雍捣乱--他们还盼着大雍给他们出力,牵制高丽呢。
虽则如此,到底也算是北府军的驻防之地,萧亦昙能帮上忙的,自然也是尽心尽力。何况,这些年,朔州的郡守换了两任,萧亦昙与之,虽不如云、蓟二州那般私下亲密,到底也算是和谐的。
七月的时候,东北方的扶馀被高丽怂恿着在边境捣了几回乱子,这次,萧亦昙没有姑息,而狠狠地打到了扶馀的王庭附近,直到他们的王亲自出城负荆请罪送了大量财宝才作罢。他倒没有想要灭了扶馀的想法。扶馀国内仅三万多人,其境内却有扶馀族、高丽族、靺鞨族、北沃沮、东沃沮、秽等杂居生息繁衍。不若将之留着牵制高丽。高丽一向时慕时倨摇摆不定,有扶馀在其间牵制,也免得它一时忘了形。
近一个月时间的雨水,使得大河水变得非常的浑浊。朔州郡守才上任不过三年。他上任之前,朔州境内大河堤坝已经残破不堪,之前林信智在朔州时兴建的那些水利设施因着第二任郡守的不理事都成了荒废,沿河城镇没有享受到多少大河水灌溉的便利,反倒年年受着滔滔河水泛滥的灾害。还是现任的郑郡守到任后,在农闲时候发动民丁兴修水利、开掘沟渠、稳固堤坝,尽可能地可能得拓宽大河河道,把河中起挖的淤泥分给沿河农户肥田,让沿河的老百姓看到了丰收的希望,也减弱了因洪水大灾引发的离乡离土。
而如今,接连一个月的暴雨,让原本安定的人心也有些躁动起来。
萧亦昙也从蓟州那边的黑水城赶了过来。
“水涨的太快!”郑郡守忧心忡忡地道。
萧亦昙看着水势滔滔的河面,眉心皱着:
“再加大人手!我把云州那边的北府兵再抽调五千人过来!”
一旁的司马闷声道:“益州那边的雨水可比咱们这儿还要大,这大河的水势一天比一天上涨得厉害,这才是大麻烦!”
一行人都沉默了下来。这才是大家所最担忧的。他们在这边疏浚河道、分流引水,到底不能治本。上游的雨水太大太急了!而且跟朔州一样都持续了近一月了!
一行人闷不作声地沿着河堤走,仔细地检查正在加固堤坝的民工和兵们行事。走到一处平坦宽敞之处,见着一群人围在一起,对着大河磕头,一旁还有香烛猪头。
萧亦昙皱眉,却到底没有说什么。
“他们这是在祈求龙神。”郑郡守也是满心的无奈。雨下了这么久,眼看着河水一天比一天上涨得厉害,附近的农户都有些慌了神,就有人说这是大河的龙神发怒了,需要龙神息怒就要大家祈求上贡。这些天,还有些神婆神棍的跳出来,神神秘秘地忽悠着老百姓,说什么龙神的怒火凭这河坝河堤可挡不住,一旦发作起来,任你是铁铸的水坝都要被打垮了,修有什么用?赶紧祈求赶紧跑吧。
萧亦昙看着波澜壮阔的河面,面色沉沉。
“也抓了些扰乱民心的人,”郑郡守叹气,“百姓担忧河水泛滥引发房倒屋塌、田地毁坏,甚至家破人亡,情急之下也情有可原。如今也不过是尽人事,真正如何还要看天。”
萧亦昙盯着水面看了看:
“州衙都做了些什么准备?”
一旁有人解释说道:“沿河各处的城镇县衙都下了通知下去,目前加上殿下调派来的兵丁,大河两岸共有三万余民丁可以随时调动。河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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