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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人快速地在那沙堡中移动,看起来对此地的地形相当的熟悉。瘦小的男人默不作声,高壮汉子和卷曲汉子边走边嘀咕。
“沙木,那驼队中有十来个女子,”高壮汉子笑得猥琐,“那皮子白得,啧啧,像羊奶。”
卷曲汉子谨慎地看了看身后,换了语言对他道:“别的女人随便你们玩儿,哈朗家的得送回去,大人有用。”还有那三百来匹焉耆马,也得送回去。卷曲汉子内心算计着,看那骆驼上的许多箱子,又听闻哈朗家的这个阿娜古丽在两家都是得宠的,那箱子里必定有很多好物。说什么回库木城探望生病的安老头!卷曲汉子心里嗤了下:早探听了,那是借着探病的借口,把阿娜古丽许嫁给库木城内那个病兮兮的亲王,阿娜古丽带的箱子,大部分是哈朗私下准备的嫁妆。那病鬼,真是有艳福!焉耆城内两大家族都想把家中的女儿许嫁给他。看来,哈朗老头是同安家那边勾搭好了,先私下把人送过去,抢占了先机。等另一家的有什么发现,人在库木城了,成亲不比从焉耆过来方便?
瘦小汉子埋着头不吭声,跟随着俩人很快消失在茫茫大漠中。
驼队一行在午时前便找了一处沙墟休憩补充体力,直到下午日头偏了才继续上路。驼队的领队是个络腮胡,半边脸都被胡须遮掩住了,指挥着驼队中探路的往前去。等有两拨人分别来报说日常休憩的那个小绿洲一切正常,方打马到了驼队中装饰最华丽那匹骆驼前,恭敬地道:
“阿娜古丽,咱们今儿就歇在前方绿洲了。明日午间应该就能到库木城了。”
这是一匹双峰白驼,体形较大,眼神温驯无比。驼峰四周悬挂着红色的纱缦,支撑纱缦的是四根顶端雕成孔雀的白玉杖,双峰之间是斑斓的西绸与绒毯铺垫的坐垫,其上端坐着一位眼睛大而深、鼻梁高而窄、下巴尖而翘的异族女子,一头乌亮的长发编成若干细辫披散至腰间,眉心一枚黄金打造的孔雀额饰在下熠熠生辉。
那女子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身边跟着的女奴,点了点头。
那一处绿洲仅有七八亩,有一弯如月牙状的河水绕了大半个洲地没入大漠之中。绿洲上生长着一丛丛柽柳、铃铛刺、兔儿条、骆驼刺、芝麻蒿等,还有一小片沙枣林。沙枣林里有一个小小的冒出沁凉的凉水的泉眼,泉水从细细的沙中缓缓地、不间断地冒出。
大漠中夜间的气温下降很快,一行侍卫训练有素地搭建着帐篷。日头很快西落了,无垠的沙漠沐浴着美丽的余晖,就像是刚刚出浴的女子,朦胧而美丽,让人生发出无限的遐思与情愫。十来个女奴伺候着阿娜古丽梳洗。她一身红黄间色的十二破裙,左手腕上七八只嵌宝金镯,右手腕一对扁型五彩玉手镯,耳上戴了金镶孔雀石耳坠。
女奴们一色的白色灯笼裤、齐腰的白色上衣,为阿娜古丽端上清水、烤馕、卡瓦甫、各种果酱、瓜果。
天色暗了下来。络腮胡指挥着侍卫巡逻的巡逻、在阿娜古丽帐外守护的守护,一团忙乱之后,营地沉寂了下来。帐篷前一堆堆火发出弱弱的光,人们都睡下了,子时,巡逻的人也有了倦意,巴着守夜的人坐在一起,坐在火堆前的侍卫不时脑袋往下垂,一点一点的,如动作迟钝的小鸡啄米。
变故就在天色将明时。
绿洲不知何时潜入了一队沙匪,头裹红色头巾,飞速地向中间的那顶帐篷奔去,妄图先制住阿娜古丽再对付余下的侍从。
这是赫赫有名的红云沙匪。这是一帮强悍的沙匪,对西行商路上过往的商旅,不论大小,不留活口,是出了名的凶残。领头的就是白天那个卷曲汉子。一队人分了三拨,大约七八十人,有往骆驼和骏马那边摸去的,有直接闯进帐篷杀人的,再有就是卷曲汉子这拨。
一路上驼队的人都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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