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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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意思。

即便言语不算相通,但眼中关心却是骗不得人的,这份关切让明璜时常想起平凉的家人,一旦思及,泪珠子便不由自主地扑簌簌流下来。

此时老伯的眼睛圆睁着,手中还握着一柄小匕首,天青色的苍穹永远地映在了他的黑眼珠里。

那一日,明璜与村子的边民一起杀敌。他们从晌午厮杀到暮色四合,直到明璜掌中利剑刺破了场上最后一个赤忽奴的身子,天边已是圆月高挂。

村民道幸亏这次有明璜在,村子死的人比往年要少得多,牛羊几乎没被夺走,他们村落甚至还从这一支赤忽部族手中抢到了不少马匹和兵器武装,冬天可算有着落。

村里的边民还给明璜做了丰盛的饭菜来犒劳她。

塞北的月亮极大,大到就似触手可及那般。明璜身上爬满干涸的血迹,捧着缺了一块的大碗,碗里头盛满肉菜。她坐在小村口的沙坡上,望着近在咫尺的圆月。

虽边民们说此次村里折损不算严重,她还得了许多人的赞赏,但明璜心中仍是沉甸甸的,只有苦涩,并无半点喜悦之情。

她长在平凉,外祖曾任正三品将军,大舅二舅皆从过军。自己自小就听他们讲军中的故事。故事里有塞外的群狼、大漠孤烟、以及塞上圆月。

家里人总道他们在军中无战事或轮岗守夜时,会在原地点起篝火烤暖,煨些土薯吃。

他们与同袍称兄道弟,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和明璜说得皆是“只见你外祖一刀挑起那龟儿子的人头”“二舅我飞起左劈一刀,右蹬一脚,那将军就被我斩落马下,跪地求饶”诸如此类的故事。

明璜被保护得太好,家人从未让她知道战场的朝不保夕,从未让她见过血腥残忍。在此战前,她只觉得家人身上的伤疤是点缀他们勇猛的珍珠,但从未想过,这是出生入死的残酷。

原来大漠孤烟,千雪纷飞都是罕见的掌间流沙,岌岌不可终日才是寻常。

明璜坐在土丘上,一夜未睡,直到天明。天明后她写了十年家书,给了些银子遣人每隔一段时间便送一封给平凉,便收拾好细软,投军去了。

那时她还未参军,尚有机会退出,远离这腥风血雨,继续过衣锦食肉的日子,她却仍是投军了。

那时她没退,这时便更不可能退了。

明璜俯身半响,却仍未听到向凛的回答,她咬牙又坚定地说了一遍:

“我不走,请舅舅成全!”

她不能走,且不说向家危机未除,就说那日她所见饱受侵疆之苦的百姓,她下头不识字要她写家书的小兵,都在声声切切地告诉她。

她不能走,即便她只是一个小小卒长,但她身上既已着了这戎装,便没有临阵退缩之理。

见向凛久未答应,渐渐地,明璜声中便带上了一丝哭腔:“请舅舅,成全。”

“铃铛,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不走?”,一片沉默后,向凛又再开口。

明璜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走,我要留在这儿。”

“你的身份不能暴露,舅舅帮不了你,在这儿一切便只能靠自己。军营升迁并无你想的那么轻易,你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卒长,白了头才能从军中回来,你当真愿意?”

“愿意,是铃铛自己选的,铃铛不后悔。”

一声长叹从头顶传来,明璜听到了其中含着的悲意。

我让大舅舅难过了......明璜的心似被捏成一团,扔到了醋里,酸胀胀的。

叹息过后,向凛绕着明璜走了一圈。

向凛第一次发现,这个小时候只能骑小马驹的外甥女真的长大了,长成了大人。

她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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