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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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凛又叫帐前守着的军士站远些,确定他们听不到问话,他才绕着低着头,一脸做错事的明璜踱了一圈,见她身上穿着低阶军官的甲胄。

想也知道明璜投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向凛吁了口气,问道:

“铃铛,这是怎回事?你告诉大舅舅,你不是在淮扬吗?”

向凛是几月余前才在家中领命到恒泽军任统领将军一职。皇命刚到的前几日,平凉家中还收到了明璜寄来的家书,道她正在淮扬,在画舫饮酒时写下了这封家书,还道淮扬风光如何如何漂亮,让家人不要担心。

向家人早就知道明璜在京中假死一事,见隔一段时间便有家书来到,也不甚担忧。

没想到,明璜竟是跑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塞北当兵来了。

“还有你这头发,你这——”,向凛望着明璜短到几近无法束起的头发。

是,他这外甥女是遭京城那伙子龟孙子不喜。但明璜从来都是他们向家的宝贝,是千娇万宠,锦衣玉食,躺在金玉堆里长大的!

怎会像现在这般,穿着低级军官的甲胄,里头的底衫是洗得发旧发白的衣裳。一头墨云似的乌发被参差不齐地割断。

向凛眼眶微热,他不忍一般别过头去,强压着声音中的微颤道:“你这般——,这般样子,叫你外祖和舅母们瞧见了,他们该有多心疼。”

明璜从来未见过大舅舅这番模样,她低着头,似做错了事般绞着手。犹豫了半响后,她小步向前走了几步,拉住向凛的衣袖摇了摇——

“舅舅...我...我错了...”

向凛见明璜低头,也似要哭的样子,长叹一声后问她:

“头发可是你自己割的?”

明璜摸了摸自己的左鬓束不进去落在颌前的几丝头发,嗫嚅道:“是......”

这头发确实是她割的,她与人打架斗殴,被人扯着头发打了许久,待打赢那人后,她便把头发通通割断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母亲早已离世多年,父亲也和离世了差不多。

所以别人不敢削头上青丝,自己却是敢的!

但毕竟是第一次,手转向割着不太顺手,扯着头发割了许久才弄好。还差点将头皮给削破了。

后来她就做了卒长,虽仅仅只是一个低级的骑兵卒长,但也没有人敢挑衅她把她按着打,她便不再割头发了。

头发慢慢长长后就是这副模样。

向凛看到她这个样子,又想到今天听说她刚入营哪会儿和一老兵斗殴,而后被军杖打了个半死,眼睛又是一热。

向家除了身子孱弱的四弟以外,家中男儿都曾投军。

向凛从军早,在先帝还未上位时他便已经从军了。

虽那时向老爷子身为镇军大将军,但为了锉锉自己和二弟那时的少爷脾气,心一狠就将他们俩扔到了军营底层。

底层小兵人数众多,常常生出许多龃龉。新兵入营常遭老兵欺负,两者扭打在一起之事是常有之,打起来的姿态总是野蛮难看的。

想到此,向凛看着外甥女这般埋汰却依旧姣好姝丽的脸,心中有了答案,他温声问道:

“告诉大舅舅,你这头发可是与人斗殴那事有关?”

没想到大舅舅连这件事情也知晓。明璜眼睛一红,压在心中无人可说的委屈便尽数翻了上来。

她早就知晓军中不能斗殴,但仍在军中与人打斗,伤的严重不说,还差点被军杖抽掉了半条命。但即便如此,直到现在她仍是觉得自己毫无错处。

明璜眼圈一红,再也忍不住了,泪夺眶而出,顺着脸庞落了下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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