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3)
意经营不善,财务有缺,账面上没钱了。”
春芝不知明璜为何突然提到了明家钱财之事。只是见明璜突然间脸色便差了下来,她小心翼翼道:
“姑娘怎么了?是方才春芝的话惹您不快了吗?怎脸色如此难看?”
明璜摇了摇头,拍了拍身边的绣墩让春芝坐下。春芝懵懵懂懂地坐了过去,只见明璜蓦然伸手探向春芝的脖颈,把春芝吓了一跳。
是暖的,软的。
看着春芝嘴边的小痣,明璜不由得心安下来,她压低声音道:“这十日内,我会把你们以去各地商铺清点嫁妆为由,一一把你们派出去。你们几个姑娘出了京城便直接回平凉,不要再回来了,外祖那边我自会传信的。”
春芝本在帮明璜沏茶,听及明璜的话不由得一愣神,手中的茶水没倒稳,漫了出来,从桌上流到了地上。
春芝顾不上漫出来的茶水,她猛然一伸手,用力地抓住了明璜的大袖,脸上尽是茫然。她红着眼睛凄然道:
“姑娘,您不要春芝了吗?”
春芝比明璜年长两岁,在八岁那年被父母插草标卖。
原本以为日后的容身之处便是那秦楼楚馆,没想到那日明璜正巧与向老爷子一起在平凉街头骑大马,明璜一见着春芝,便央着老爷子把她买下来。
春芝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
她在大街上被父母赶着走,街上人头攒攒。
她是女孩儿,本朝好女子细腰,且她家境贫寒。自出生起她便从未吃过一顿饱饭,生的是又瘦又小。只觉得天地之大,却无她归身之处。
忽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匹棕色大马,马上坐着一个知天命的男子,男子身前还抱着一个比自己小一点的小女孩。
那女孩穿着水红色的织锦,梳着丫髻,整个人粉雕玉琢,唇红齿白。就似天上的仙童一般。
女孩指了指她,她便被向家买了下来。她原本没有名字,人人都叫她大妞。
后来大妞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春芝,向春芝。
本来卖身于人,便是奴籍。本朝法律有言:家奴类比畜产。
但向家已逝的老夫人心地纯善,自懂事起便觉得以人类畜,颇为不仁。
故她在世时向家并无家奴,在她逝后向家仍遵她生前所愿,买回来的丫头小子们签的皆是工约,在约满之后便可自行选择离去。
无论过了多久,春芝总感到幸运。她时时对向家怀着感恩之情。但是现在,明璜不要她了...
春芝在明璜眼前哽咽痛哭。明璜透过她哭得凄惨的脸,不由得想起了上辈子。
上辈子春芝随着自己进京侍疾,主仆二人在明府中平稳地度过了三年时间。
直到明璜十七岁这一年,明家众人在春芝的枕头底下搜出数张当票,春芝被诬偷主家东西去典当。
本朝刑律严苛,工约奴婢虽是自由身,但欺主、偷主、辱主等仍自有律法。若证据确凿,即便是自由身,主家仍可动用私刑。
春芝虽已脱契,但她随着明璜来明府做事。当时人证物证俱在,明家人便动了私刑,春芝在后院被打得奄奄一息。
当时若不是明璜以死相逼,自己掏钱“补偿”,并联系外祖家来人把春芝带回平凉,春芝可能早就死在了杖下。
春芝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向家原本和她签的工约从十年减到了八年。她在十六岁时便早就可以约满离府,但她仍在明璜身边鞍前马后,奉明璜为主。
后来向家遭遇灭顶之灾,举家被流放南广。主家遭灾不牵连工约的奴婢们。
但春芝还是毅然决然地随着向家人一同去南广。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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