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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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有事,张管事已经告假回清河老家了,临行他还赠送了好些财货。这会怎么还能出现在前厅?

趁着余总管进屋的空挡,他略略思忖,有了大致的猜想:「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能明说,但又必须要我亲自去处理。会是什么事呢?」

心中疑惑,脸上却未露分毫,张暐一面笑着告罪,一面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一个钥匙。对着四位崔氏贵客说道:“元诲、元慎、两位侄女,可不是我不愿意烹茶啊,只是宝库的钥匙就此一把,只能劳烦几位贵客稍候了。”

崔元诲只是摆了摆手,说道:“克明兄不必在意,你我马上就是亲家了,自去便是。”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漏壶,“只是吉时将近,还请不要耽搁太久了。”

张暐闻言,又是连连告罪,这才示意余总管头前带路。

暖阁不大,几步间主仆二人就走到了门口,余总管为张暐撩起暖帘。

崔元慎抓住空档,用特殊的方式咳嗽了一声,然后假装嗓子不舒服,浅浅啜了一口香茗。

侍立在身后的清新少女领会了意思,两根玉指探向腰间的描金丝绸小算袋。指尖触及袋口中的一块玉佩,她突然黛眉轻蹙,似乎想起了什么。可就是这么一耽搁,张暐已经走出了门口。

少女赶紧收敛心神,迅速从算袋里抽出一个纸人【1】,低低地念起了咒语:“授尔五鬼,到吾坛庭,顺吾者吉,逆吾者凶;辅吾了道,匡吾成真,命尔视听,即速便行,逆我令者,寸斩灰尘。”

咒闭,她将纸人朝着门口处弹去。纸人瞬间化为一道白光,粘在了余总管正要迈出门槛的鞋底上。

毫无察觉的主仆二人自顾自往外走,他们很有默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走出暖阁所在的小院,来到一座自雨亭前,才屏退左右。

余总管再也按捺不住,一下跪倒在雪地里,带着哭腔说道:“阿郎,素娘出事了!”

听到这几个字,张暐只觉得有一桶冰水从头浇下,瞬间将他整个人冻成冰柱,原本准备去扶起余总管的双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张素儿是张暐的幼女,她出生时张家有如神助般拿下了潞绸的采买权,自此张暐将她视作家中的福星,疼爱无比。为了能让她嫁入崔氏,张暐不仅拿出了一半的家产作为嫁妆,还答应从此投效,协助崔氏在潞州办一件大事。真可谓是下足了血本。

张暐心痛如刀绞,他颤声问道:“素儿不是在她母亲处化妆吗,出什么事了?”

余总管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一个粗使婢女在北面假山的福洞里发现了异常,然后报了上来。我们到的时候就看到婢女婆子倒了一地,都被吸干了血。素娘她……”

接下来的话却如一口脓痰,在余总管的喉底来回滚动,怎么也出不来。

张暐气急攻心,一脚踹翻了年迈的忠仆,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

余总管颤颤巍巍地爬行几步,匍匐在张暐脚边,这才断断续续地说道:“素娘她衣衫不整得躲在最里面,似是被人奸污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我已自作主张将她安置在了书斋那里,周围的下人奴仆都驱散了,我那几个崽带人守着路口,没人能靠近。阿郎,我担心这件事被崔家知道后,他们会悔婚。”

听到爱女竟然遭遇这样的惨事,张暐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个趔趄就要跌倒。余总管来不及伸手搀扶,只好往前一扑,垫在主人身下。

威名的赫赫潞州首富就这样半举着双臂,跌坐在老仆身上。他双眼失去焦距神,不复平常的坚定和锐利,只有泪水冲出眼眶,沿着满是岁月沧桑的脸颊滑落。

大约过了一刻钟,张暐才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嚎,缓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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