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时(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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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

文池县的县衙外围了一圈闲人,正吵吵闹闹地看着里面的人打官司。

张县令正襟危坐,一张苍老的脸干枯如树皮,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堂下之人:“你说牛老二强买你爹娘的野山参,还打了他们,是怎么回事?”

池化鹤套着还带点点血迹的薄棉夹衣,重重跪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昨日我爹娘在街上卖山参,牛老二出十几个铜板要买,我爹娘不肯卖,他扔下几个铜板就让手下的人来抢。我爹拦他不成,反被他的手下拉着打,我娘被他推着撞在墙上,磕到了头,当场就没了气。我爹看到后跑去救我娘,就被牛老二的人打成了重伤。等我赶到把爹送到医馆,大夫就说伤到了脾脏,救不成了……”

池化鹤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淌了下来。天知道她昨天中午烧好了菜,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爹娘回来,直到隔壁的栓小子惊慌失措地跑来,让她赶紧去街上看看,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在医馆守了整整一夜,可还是没能把爹救下。爹伤的太重,又躺在雪地中,周围那么多人,却直到她匆匆赶来都无人敢上前去扶一把。

只因那牛老二是张县令的小舅子。

池化鹤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重新一拜:“还请大人明察。”

张县令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抢了山参之事,你可有凭证啊?”

池化鹤从怀里掏出来几枚铜板,捧着递上:“这是牛老二扔下的铜板,我爹娘不想卖,他就要强买。”

张县令“啧”了一声,大声道:“把牛老二给我带上来。”

片刻后,牛老二被带了过来,跪在池化鹤旁边。

“牛老二,你以低价强买山参,还伤了人家父母,你可认罪?”张县令的声音威严无比,从高处传来。

牛老二“咚”地磕了个响头,大呼:“冤枉啊老爷,我昨天看见池家二老大冷天的卖参,觉得他们不容易,才掏钱买下来的,怎么就成了我低价强买了?”

他边嚎边从怀里往外掏东西,掏了半天摸出来一个油纸包:“这就是我买的参,我付了钱,怎么不能带走!”

纸包打开,里面是一根细小的山参根须,只有小指长短,发丝粗细,颤颤巍巍地躺在纸上,手一抖怕是都找不着了。

“这不是我爹娘的山参!”池化鹤一看到那根须,就忍不住喊了起来,“那根山参至少有二十年,光须子就有半尺多长。牛老二,当日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休想拿假的糊弄人。”

“我怎么糊弄人了,这就是你爹娘卖的,不信你问他们去。”牛老二毫不在乎地把油纸包一攥,“就你家,还能拿得出二十年的山参,哼,做梦吧。”

他仰起脸看着张县令,笑得一脸谄媚:“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大人,牛老二信口雌黄,拿参须子做伪证。”池化鹤愤怒地指着牛老二,“他打了我爹娘这事,整条街的人都看见了。”

张县令点点头,不紧不慢道:“牛老二拿出了山参的证据,那你的人证呢?”

池化鹤回头望去。昨日之事发生在街上,亲眼目睹者众多,今日围观的人群里就有不少。

可当她将目光投过去之时,被看到的人却都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躲避着她的视线。

池化鹤转过头,应道:“我家隔壁的栓小子可以替我作证。”

其他人不愿意没关系,栓小子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一起玩,还时不时来家里蹭饭吃,两家人亲得跟一家似的,让他来,肯定没问题。

栓小子很快被带了过来。

“李栓,你昨日可曾见到牛老二打池家二老?”

听到问话,栓小子胆怯地看了一眼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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