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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遮住脸……不至于认不出来，甚至还要特地来拜访吧？

有人上楼了，带得客栈的木楼梯发出轻轻的吱呀声。应邀月没留意，神思已经飘回到和叶庄主叶孟秋的比剑，一个把剑抵脖子，一个把剑尖对准心口的架势……她叹了一口气。就打算回房去。

应邀月对叶庄主动杀心，已经叛庄出逃，白月琴仙已经去洛阳过年，这里只有个不会弹琴的怪人。

但上楼的这个人，已经朝她走来，站在她的面前。衣袖拂过，清浅冰凉的梅雪香气随着他的步伐，停留在应邀月面前。

很熟悉的气息。联想到大堂里忽然冒出的藏剑弟子，应邀月歪了歪头，朝来处挥挥手，笑道：“叶英？”

叶英猛得抓住她还在没心没肺晃动的手，手指冰凉，指尖微颤。

“我听到有人摔倒在地，来看看。”

剩下半句话，似乎很难说出口，叶英也定了半天的神。

白月琴不会弹琴，只剩下一个不会弹琴的蒙眼怪人，衣饰也不再规整蕴华。这是何等巨变，如何才能开口？

好半晌，叶英才艰难开口：“你的眼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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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邀月不想回忆自己是怎么手忙脚乱去解释的。从如果她愿意云幕遮其实遮挡不住她的视线到她只是大冬天不想出门闲得无聊再到她现在的衣服其实每一条破布都有设计感——东水寨的美术策划如果有幸听到能感动地哭出来。

解释到后面，她看着叶英一双重归沉静祥和的黑眸，更加心虚了。

有一种熊孩子被家长当场逮住的错觉……

应邀月利落选择转移话题——她回握住叶英的手，目光真挚感伤：“别说我了，你呢，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从山庄来这里花了多久？”

叶英：“……”

叶英的手不抖了，叶英撇过视线，木着脸把手抽了回来。

“一天，没多久，”叶英顿了顿，讲正题，“月末是我生日，记得回来……我那时候应该能斫出一把琴。”

应邀月笑着：“你过生日，怎么是你送我生日礼物？”

叶英：“你回来吗？”

应邀月：“你父亲同意吗？”

叶英言简意赅：“他同意。”

“那我去。”应邀月立刻道。

正事说完，叶英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眼神慢慢地就挪回应邀月这边。应邀月也抿着笑打量着他。

两个多月没见，叶英瞧着变化不大，只是瘦了些，又高了些。墨发高束，梅花印鲜红夺目，一身鹅黄窄腰长袍，显得他有些像是金子打造出来的仙鹤。

也不知道他抱着木头斫琴的时候是什么情态……应邀月想象了一下，果然还是有些难想象。

择日不如撞日，应邀月索性回到屋内，把自己的莫问武器从装备栏里解出来，拿到手上，再出房门递给叶英。

“斫琴和剑技不同，剑技可以不用通过真正的比拼，只用通过演示和描述，就够让人滚一圈问剑亭地板……”应邀月说着说着发现她的话不对头，连忙扭回去，“总之，这把莫问琴你拿去研究一下，拆着玩？”

叶英隐隐约约怀疑这把琴不该叫莫问，但他没有证据，而应邀月也如此随意地称呼，便也只能先凑合唤着。他接过琴，大概是铸剑师的本能吧，他下意识掂了掂重量。

然后他咦了一声，左右翻了翻，没多久就从琴的暗格里拔出琴中剑。琴中剑寒光闪闪，剑锋能映出他的面容，照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好剑！”

叶英显然有些激动，而应邀月也没有打搅他的激动。等叶英回过神，才终于看向莫问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