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起航（2 / 3）

直视着她双目，微笑道，抓了一把干红枣，配着一把虫草，放进了有年头的紫砂煮锅中。

很快，药材与食物在骨汤中熬煮出来的香气，就冲淡了一些陈酒的刺激味道。

“可是，边皇后说……”

林晚殊一脸不肯相信的样子。

“不过是为了让你自找苦吃，而向你编造的谎言而已——

“其实你随便在这帝京，拉一个父母辈的人问问都行，他们全都知道你母亲年轻时真正爱的男人，是如今的边毅大将军。但你姥姥和舅舅就是要棒打鸳鸯，逼着她嫁给了你的父亲。如今边家人一手遮天了，一定会看在边毅大将军的面子上，让你母亲安享晚年的！”

晏传义轻松自然的语气，虽看着肯定不是撒谎，但林晚殊还是担心母亲。

“可是边毅伯伯，都快十年没回过帝京了……”

呀？原来是担心靠山不够给力？

“那边皇后为了骗你，阻止你知道很多事情，其实帝京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知道——在陷害你父亲成功后，边家人原本甚至想让你母亲做监国公主，只是你母亲人到中年，无一点权谋野心，还让人家吃了瘪，边家人这才把她软禁在长公主府的。”

说罢，晏传义给林晚殊递去一碗刚熬好的汤。

林晚殊小口却很迅速地喝了起来，汤碗见底后，嘴唇和脸颊都有了几分血色。

“唉，你母亲真是不够强势，她当初应该答应做摄政公主的，只有她自己有了话语权，她才能保住你呀。光靠边毅的那几分薄面，最多保住自己的。”

一听到边家人还曾提议过让母亲做监国公主，林晚殊心里的石头，才算是真的落下了。

她的力气似乎也恢复了一些，自己从紫砂煮锅里盛了一碗，豪迈地一饮而尽，感觉连胃口也在慢慢恢复。

“晚殊，只要边毅大将军还在，你母亲余生就绝对不会受委屈。”晏传义往煮锅里，再加了一勺汤水，添了些药材，“你现在要思考的最重要问题，全都是与自己有关的。”

有滋有味的汤水在煮锅里，逐渐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四周如此安静，汤水慢慢沸腾的声音，听起来就很清澈。

林晚殊大概是喝了两碗喝饱了，挺直了腰杆坐在床上，伸手靠近那砂锅，温暖一下自己冰凉的双手。

“你母亲的下半生已有保障，那你自己呢？”

尽管林晚殊现在虚弱不堪，但她还是比晏传义想的更坚强勇敢，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有直面问题的好心态。

“我的宰相父亲已死，尊贵的公主母亲，从现在开始也只能保全她自己，再也不能给我一丝一毫的庇护……”

对，这句话听起来就很惨，但晏传义在听的时候，表现得却像是一个听到标准答案的老师，欣慰地微微颔首。

“而我自己，这辈子都会是一整个边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假设我哪天会来找他们寻仇。我甚至还会牵连我身边的其他人……”

林晚殊稍作酝酿：“素娴、韩姨娘、良素、巧竹姐姐、乐雪姐姐，皎绫坊的所有姐妹们……”

最后聚起散乱的目光，有力地看向晏传义：“还有传义兄你！甚至是你身后的一整个远醇坊。”

“都这个时候了，我应该对每一个人负责任。边家人有多心狠手辣，我应该比一般人更清楚。”

林晚殊收回已经在锅边捂热的双手，目光更加坚定：“传义兄，我不知道你是靠着什么力量，用了什么法子，才把我从边家人手里救出来的。但我知道这种机会一定十分难得，如果我还不珍惜，那就是要带着你们一起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你打算怎么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