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赌局(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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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传义还不急着回远醇坊呢,最近局势出现了大变化,各行各业的作坊都进入了生产紧缩阶段,除了贩粮的,都处于半歇业的状态。

走在昔日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眼下却冷清空旷,一片安静的各条金街上,晏传义就像每一个等着卖货挣钱救急的小商贩那般,心里空空的。

越是位于帝京中心的街道,就越是冷清无人,反倒是以前都生意寥寥的胡同巷子,那些依着犄角旮旯改造而来的巴掌大铺子,还绽放着些许烟火气息。

有家采光条件一言难尽,个子稍微高些的人想进去就要弯腰,长度目测不过三米的铺子,居然一眼看过去放下了好几张小桌子,桌上那家常菜与陶罐小酒的香味,袅袅深入一整条窄小而悠长的巷子尽头,顿时吸引到了晏传义的注意。

这个时候,用午膳已经太晚,用晚膳却又稍微早了一些,这小铺子里只有荆钗褐裙的老板娘,和一位……

一位手拿佩剑,身穿华丽官服,眼神凌厉的女,女子?

晏传义这会儿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女子,甚至是那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老板娘,都不是简单人物。

本来就很有特色的小饭馆,配上这么两号大人物,就更像极了武侠小说里面各路高手秘密交接的特殊地点。

这本就是个多事之秋,千万不能再招惹什么人了,晏传义假装若无其事地路过,沿着小饭馆门口的小道,优雅临风走去。

如果表现出惊恐,从而绕路走或者返回走的话,一定会更加可疑,所以晏传义甚至都不刻意贴着小道的另一侧走。

在距离那两人最近的时候,晏传义看清了那女子身上的官服,比步择凡,甚至是步泽凡他叔伯的还要华丽。连随意摆放在生了虫子的长木凳上面的那把佩剑,都是用宝石在剑鞘上镶嵌了一列。

额滴个神啊,她到底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的,又是个女子,居然在这世道,混了个比大自己一辈的男子都高的官职。

不过晏传义不敢再看过去,探寻一些其它细节了,他只管收住自己震惊的眼神,继续往前走……

这一紧张,就没有看清脚下,晏传义没有注意到脚下有块凸出来的大青砖,狠狠绊了一跤,直接脸着的地,膝盖骨和头盖骨撞击地面而出的声音,借着两侧的青墙,有了一阵阵听着就让人全身发疼的回声。

韩庭露给他的刨冰,从带盖子的碗里完整地摔了出来,等他能看清东西了,已经融化了三分之一。至于那一水囊凉茶,被甩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好在那水囊结实,一滴水也没有漏出来。

“斛姐,这是什么声音?”

“哎呀!”那身穿褐裙的妇女反应过来,颇怀些歉意,“我这地方之前修缮过一番,今日还没有完全收尾,有些砖块还没有铺回去。这下不好了,让人搬到了。”

那神秘的女子,与小饭馆的老板娘,应声关切地来到晏传义摔倒的地方。

见到晏传义灰头土脸,一身雪衣上满是细沙泥的狼狈样子,二人都是一脸心疼关切,满怀歉意的神情。

“哎呀,小公子,你不要紧吧。真是太抱歉了,我这里向来生意冷清,最近就更是一整天都难见到个食客,我便疏忽了门前道路的维护……”

老板娘走上前,轻轻拍去晏传义衣服上的细沙。

“方大人,您对我家小店的陈设熟悉,麻烦您去给这小公子大一盆温水来,再找一条干净的毛巾。”

那身形矫健高挑的女子,身手也是很敏捷,很快就给晏传义端了一个,放着粼粼清水的木盆来。

她小心翼翼将木盆放在并不平整的地上,却也一滴水都没有溅出来。她濡湿了手里的手绢,给晏传义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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