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面(2 / 3)
整齐装着好虾的小碟子,往晏传义身边稍稍挪了一点位置。
“对了少当家,”晏传义的表情和语气,却突然变为与这整个气氛,都格格不入的一本正经,“眼下正值季节更替之时,盘翠群山那一带的农民,一般会在这个时候大批大批地,购买大量材质柔软舒适,又能吸汗的衣物,用于度过接下来的农忙时期。至于款式与风格,他们就基本是没有要求。农民的习惯大体差不大,不止是盘翠群山一带,还有帝京周围都城的那些村镇,都会有大量这样的农民。”
“你的意思是……”
林晚殊没有想到,晏传义会在这么一个轻松热闹的场合下,与她说起订单的事情。
“少当家,皎绫坊囤积的那几批最基础的货,可以趁现在销售出去了!”
如此直截了当。
“我们的布料材质当然是没话说,就是目前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准买家——”林晚殊顿了顿,“只是,只是传义兄如今已不是皎绫坊的人,不知是否还愿意,还愿意为我们帮这个忙。”
“我去为你调查,你们只管备货拿货就是。我毕竟也是刚离开皎绫坊,目前有多少存货,我也是了解得很准确,我也知道盘翠群山一带的农民数量。我可以确定,皎绫坊现在的存货,只够满足半个盘翠群山的农民,如果还想拿更多订单,以达到薄利多销的效果,你们可能要辛苦一段时日了。”
“没事儿!我们都相信你的判断,相信你绝对不会让姐妹们的努力白费,再说了,他们要的那种衣服,皎绫坊的姐妹们白昼里蒙着眼睛,黑夜里关着灯,都能做得又漂亮又好。”
——
帝京繁花争艳,飞叶漫天,暖风温柔,水暖鸭知。
晏传义凭一己之力,为林晚殊和她的皎绫坊拿下了上千两银子的订单。
不过自从上次那一顿饭之后,二人就再也没有当面见过,所有的联络,都是靠笔墨与信使进行。
晏传义打算,等他把所有的尾款都结到手了,都变成钱庄里在皎绫坊名下的真金白银了,再去把与这笔生意有关的一切大大小小的文书、契子和账本,都亲手交到林晚殊那边给他备份。
在上一封信里,晏传义就和林晚殊说好了呈递那一大堆纸的时间。
是这一日的辰时。
晏传义来到信里约定的地方——皎绫坊的纺床车间,却只见到一张张还能叫出名字的面孔,在纺床边辛勤专注劳作,唯独见不到最熟悉的她。
他一会儿看向做事的女工们,一会儿看向从庭院进入这里面的过道,却还是一直寻不到那道期待中的倩影。
距离他最近的那个女工,脚下织出来的布匹,从没有到堆得有小学生的暑假作业那般厚了,晏传义也没有看到林晚殊。
都要,巳时了。
哪怕是经营小白时期的林晚殊,也不会这么没有时间观念。
“晏小公子,今日你要在皎绫坊用午膳了。”
晏传义低着头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迎面传来一个沉甸沙哑的女声。
“你上次写的那封信,是我替小姐收的,那是用于谈论公事的信件,手下人看了之后,口头告知她大意即可,小姐最近也是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所以我其它事情如实禀告,唯独改了这个约定时间,我与她说的是午时。”
“听说你在离开皎绫坊的那一天,还与我们小姐相约去吃了一顿开开心心的晚宴,还给她小心翼翼地剥虾。”
抬头看见,绿芒的脸色也如她的声音那般,凝重严肃。
“这样的举止,配上你这容貌,的确是能俘获不少姑娘的芳心。但是,你从拿到十斤金子那刻起,就绝不可以在我们小姐面前使用这样的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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