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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李郅还是给她解了毒。
事后用匕首取了一碗心头血,强行渡给她喝下。
经过今夜之事,伺候在养心殿的宫婢对于楚宁玉和他的关系都心照不宣了,因此枕春好眼色地遣散了众人,只留他们二人独处一室。
直到后半夜,殿内的喘息声渐渐小了,传来李郅起身穿衣的声响,枕春才立在屏风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李大人,是否要传水?”
按理说,男女过夜后都是要传浴汤的,殿下爱干净,从前在公主府时每每与谢相过夜都要传她进去伺候沐浴,这一次有李大人在场,枕春拿不定主意,只能硬着头皮问上一问。
她本已做好了进去的准备,连给殿下新换的寝衣都备好了,背对着屏风踮起双脚跃跃欲试,谁知片刻过后,里头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不必。”
那李大人的意思是……他要亲自伺候殿下沐浴?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容许有一丝质疑,尽管枕春正想入非非,但紧张之下还是悻悻地退了出去。
后来,李郅瞥了眼床榻上睡得正沉的女子,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忽地有了几丝颤动。
下一秒,他信步走到床沿,弯腰将熟睡中的人儿抱起,一步一步朝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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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渐渐苏醒过来,楚宁玉那时只觉头痛欲裂,稍稍一用力,浑身上下的骨头就扯得生疼,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她脑子里一团浆糊,眼皮异常沉重,反反复复挣扎了好几次,才总算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氤氲的水汽,屋子里没燃烛,除了包裹着身子的温暖的池水,旁的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这样的黑暗,令楚宁玉莫名地心慌,于是她变得紧张起来,双手不停扑打着水面,赤着脚在浴池中四处乱蹿,“枕春,枕春——”
她不停地唤着枕春的名字,企图立即离开这漆黑遍布的地方。
可走着走着,脚底猛地一滑,昏迷之后虚弱不已的身子就支撑不住地朝黑不见底的前方栽去。
楚宁玉下意识尖叫一声,不料一个坚.硬.的胸膛及时接住了她。
“——殿下不用怕,臣在。”
这是,李郅的声音?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在他怀中呆滞了许久,直到男人胸膛的炙热逐渐传递过来,楚宁玉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一把将他圈住。
“李郅,我为何在这里?”
楚宁玉怕黑,更怕独自一人身处黑暗之中,因此发现这里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便自然而然被她视为救命稻草般的存在。
她不自觉地将他的腰身圈紧。
声线里夹着一丝丝恐惧:“你若是后悔将皇位交与孤了,眼下便是下手的机会。”
她在宫宴上喝得不少,加上中毒,以至于现在记忆错乱,并不记得裴远绍给她下毒之事,更不记得李郅为她解毒的事儿。
醒来之后忽然出现在这个不见一丝光亮的地方,身边只有他一个人,楚宁玉难免会将他与谋夺皇位这几个字联系在一起。
李郅听了,先是愣了一会儿,而后很快理解了她的思路。
“殿下就这般不信任我?”
楚宁玉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失望与悲凉,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着他,并未出声。
李郅却接着道:“殿下放心,臣曾在金銮殿内当着群臣的面发过誓,此生会庇护你到底,这大楚江山,并非臣心中所求。”
“臣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皇位……”
说到这里,他却沉默了。
苏幸说,追求女子不应急于求成,他从前也是如此想的,因此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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