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2 / 4）

男人瞥见自家女人来了，仿若看到了一丝曙光：“娘……娘子，救我，快救我！”

楚宁玉抬眸，淡淡瞥了一眼门口的一男一女，脸上并未有丝毫的神色。

她缓缓丢下手中的瓷片，伸手在地上选了一块新的握在手里，随后笑着望向那妇人：“听说你男人对你不好，既如此，我今日便替你了结了这个狗东西。”

“不！不要！”妇人吓得连声尖叫。

“阿玉，住手！”玄凌最先冲过来扼住了她的手腕，感觉到腕上的力度正在一寸寸加重，楚宁玉不禁抬眸看他。

四目相对——

“放手。”她出声，声线冷得仿佛被淬上了万丈寒冰，“你要救他，还是救我？”

“事到如今，难不成你还觉得是我的错？”她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色彩，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直往他心上戳。

不知僵持了多久，就在楚宁玉以为他的答案又是“守护苍生”之语时，男人却忽地掰开她一根根手指，将那块尖锐的瓷片拿了去。

楚宁玉看见他随手撕下袈裟的一角，默不作声地替她包扎好被碎瓷片割得血肉模糊的手掌。

下一秒，男人略微粗糙又温暖的大掌慢慢覆了上来，直至双眼被一阵暖意覆盖，眼前一片黑暗时，楚宁玉才听见肥胖男人发出“啊”一声惨叫。

立在门口的妇人被这一幕吓得瘫软在地，眼珠瞪得像死鱼一般，连连尖叫。

楚宁玉动了动耳朵，想听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可面前的男人却捂住了她的耳朵，带着湿意与凉意的怀抱也趁机贴了上来：“你没有错，他的确该死。”

“这种人的血，殿下不该沾染。”

他将她紧紧抱住，嗓音低沉不已。楚宁玉有过片刻的失神，等她渐渐回过神来，屋内的一切都被他解决了，连同那肥胖男人与那妇人也消失不见了。

门外风雨交织，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后来她被玄凌抱上床去，用被褥紧紧裹住身子，静静地注视着他卷起衣袖煮鱼汤，这样的他，与方才那个一言不发杀人于无形的他相差甚远。

即便方才他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可每每回想起那男人凄惨的叫声，楚宁玉都能幻想出他下手有多狠。

善时是普度众生的佛子，恶时是心狠手辣的罪仙。

从前连给她画像都不愿意的手如今也开始给她做鱼汤了，曾经那个口口声声都是苍生的佛子如今竟会为她杀人了。

楚宁玉觉得，这样的他，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一股夹杂着寒意的风从破旧的木窗里钻了进来，楚宁玉紧了紧身上的被褥，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忽地唤了一声：“李郅。”

添柴的动作一顿，他后知后觉地转过身，只见床上的人儿皱着眉头对他说道：“——我冷。”

话音一落，楚宁玉就瞧见男人先是在原地怔愣了几秒，随后丢下手里的柴火，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她看着他默不作声地脱下身上的袈裟，默不作声地披在她的身上，又默不作声地打算转身离去。

不知怎的，心底蓦然生出一丝悲伤，楚宁玉一把掀开裹在身上的被褥和袈裟，径直起身，从背后环住他的腰，面颊贴在他被火光照得略有些烫的后背上。

一瞬间，窗外的风和雨似乎都静止了下来。

楚宁玉对他说：“我大婚那日你为何不来？昨日我在祭坛遇险你为何要救我？为何要随我一同坠下悬崖？方才又为何要帮我？”

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得他瞬间缄默，红润的嘴唇动了动，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他进退两难，只能用力掰开她环住自己腰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