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2 / 3）

昏睡到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不是很清楚，直到看见男人端着一盏茶慢慢走到床边将她扶起，关于昨晚的记忆才重新进入脑海中。

略有些凉的杯口贴上了她的唇，楚宁玉口干舌燥，不一会儿就将那杯茶喝完了。

谢容羽将空茶杯放在桌案上，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薄削的颈窝处，就那样静静地环住她的腰，久久不说话。

时间像是定格了一般，这样温柔缱绻的怀抱，楚宁玉极少遇到过。

或者说，是不相信发生了这些事之后谢容羽还能这般温柔地待她。

这样的他，太过陌生，也实在不太像他。

终于，楚宁玉还是没忍住，率先打破这场僵局：“阔别这么久，谢相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谢容羽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动作，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殿下希望我说些什么？”

楚宁玉不假思索：“譬如问问我这段时日在宫里可否听话，或者问问昨夜的事，又或者问问……”

她沉下声，思索两秒，而后吐出一个名字：“玄凌高僧？”

听到这几个字，原本正抱着她闭目养神的男人忽地睁开眼，就像是猎人闻到了猎物的血/腥/味，他的名字跟他的人一样，一样令人心烦意乱。

殿内的气氛再度陷入漫长的冷寂之中。

这一次，谁都没再开口。

很多时候，楚宁玉连自己也看不懂自己。

她可以做一只困在笼中默默承受凄苦讨好主人的宠物，也可以趁主人不在偷偷溜出笼子去寻找自己的欢愉，还可以在主人得知真相后不要命地去刺激他。

楚宁玉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疯子，连自己也厌恶至极的疯子。

不过也对，在疯子的世界里，哪有那么多对与错，既然反抗不了，不如玉石俱焚。

她就是不痛快，就是不甘心，就是公平地厌恶折磨过她的每个人。

所以，她恨谢容羽，她要让他痛苦，与她一样痛苦。

“怎么不说话了，是想听我亲口说与你听么？”她苍白的脸上忽地绽开一个笑，“该从何处说起呢？我与玄凌高僧，似乎是在他入宫那日就开始了……”

她在心里努力回想着，回想与那个男人相处的每一个细节，然后用最轻柔的嗓音说给他听，妄想让他心碎。可只是说了一个开头，剩下的话便被一个来势汹汹的吻堵在了嘴里。

楚宁玉被动承受着这个吻带来的猛烈，心里却看起了笑话。

她笑他变了，变得渐渐不像原本的他，这个试图堵住一切的吻便是最好的证据。

猛烈过后，渐渐演变为抵死缠绵。

楚宁玉从未感受过他这般温柔的一面，不知吻了多久，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粗糙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

楚宁玉一抬眼，便望见他布满泪光和红血丝的眼眸，视线往下移，接着是他鲜红一片的心口。

思绪万千之际，一只冰凉的手忽地触碰了上来，谢容羽握住她的手，将它缓缓放在自己沾满了血迹的胸膛上。

眼尾渐渐泛红，嗓音既卑微又无助：“阿玉，别说气话，这里会疼。”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从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握在她手掌上的那抹冰凉慢慢往下摁，掌心之下，一股股液/体正在往外流淌，楚宁玉仿佛能听见他心碎的声音。

这时，扣住她后脑勺的那只手也不断向下，在她后背的位置停了下来，紧接着，楚宁玉清晰地感受到那只大掌抚上了她背后的伤口。

一阵剧烈的疼痛朝她袭来。

她听见他说：“从今往后，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