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州(2 / 4)
许久未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下一秒便会坏掉。
门内房屋倒塌,满地浪迹。陈年的血迹还未散尽,泠月似乎闻到了那晚浓重的血腥味。
她不敢再细想,努力忽视这些。她四处翻找,试图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
周容景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泠月,有些难受。
其实谁都知道,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有凶手残留的痕迹?
他看着在废墟越找越急,在厅堂后院来回奔跑,跌倒了几次忍然站起来的泠月,终是看不下去。
他拉住泠月:“够了,再想想别的办法吧!你这样除了为难自己,又有什么用?”他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泠月,莫名有些心疼:“想哭就哭出来吧!好受一点。”
泠月沉默,背对着他,一把擦掉眼眶里的泪。
她心里清楚,他说的没错,除了为难自己,又能怎么样?
她认命坐在屋前的台阶上,眼里慢慢浮现出那晚的情形。
火光冲天,府里的下人们乱作一团,尖叫声和魔物的吼叫声将早早歇息的她吵醒。
她光着脚出门,便见地上都是下人的尸体。鲜血沿着地板留到了她光着的脚,温热的触感却叫她心声寒意。
她发了疯一样的奔跑,跑过了连廊假山,亭台楼阁,在大厅前见到了死不瞑目的爹娘。她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哭声引来了还未离去的魔物,它张着血盆大口就朝她扑来……
“泠月!醒醒!都过去了!”周容景语气急速,边说边摇晃困在梦魇里的泠月。
泠月顿时惊醒,额头上都是冷汗。原来不知不觉她竟然睡着了。
“走吧,我没事了。”泠月一把站起来,只是在地上坐了有点久,差点就站不稳,泠月一把拉着周容景的手。
周容景下意识要甩手,看到她憔悴的脸,他便由着她扒拉。
天色还早,泠月带着他去了裴府。
裴府和她们家是端州城有名的富商,两家之间的来往密切。
裴府的独子裴松年是她儿时的玩伴,就算她去了仙灵宗,她们之间仍然保持着书信联系。
裴府下人检查了一下她手上的信物,便将她们引到了客厅里。
“我家老爷出门做生意了,他交代过,等您来之后,直接让少爷交代您。”管家一脸恭敬,“老奴已经派人去请少爷了,还请您稍等。”
“有劳了。”泠月笑道。
婢女们端来了精致的点心和花茶,一时间,花香四溢,空气中都是甜腻的味道。
她端起茶杯就要品味其中的香甜,下人焦急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公子,您慢点跑!”
泠月便知裴松年就要到客厅了,遂放下茶杯。
裴松年在众人的拥簇中来到了客厅。
他一路小跑过来,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一双乌黑的眼眸闪闪发亮。一身浅蓝色长袍,手腕上和衣领边用金线勾勒出繁杂的纹路,腰上还挂着蓝田暖玉,富贵逼人。
他一眼便看见厅中卸下千面的泠月,那种脸和她母亲足有七成相似。他激动的拉起她的手,眉眼飞扬,“阿月,你终于来了,等你很久了。”
泠月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终是与小时候的他重叠在一起。那个整日跟在她身后,喊她阿月的少年终是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她嘴角微扬:“对不起,让你就等了。”
裴松年摆摆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言罢,他又好奇地指着周容景:“他是谁?”
周容景一直听着她们的谈话,闻言意味不明的看着泠月,好奇她会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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