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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之中仅能见到几束天光,稍显昏暗的角落里似是有个人影起伏的轮廓。叶夕雾侧躺在地面的稻草上,脑袋枕着的一身织金衣裙染血。她眉心轻蹙,眼皮底下的眼瞳不安地滑动。双目像是被火灼烧,这种疼痛似是绵密的针刺将她从昏迷之中唤醒。
手指覆上眼眸,她按住那块地方□□出声,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虚幻,依稀得见大致的轮廓。那夜强行动用倾世之玉的力量压制澹台烬打入灭魂钉,倾世之玉的反噬就已经开始了,呕血只不过是开始,从视觉开始,接下来她恐怕会渐渐丧失五感。
就是不知道她的命,还能不能留得到五感尽失的时候。是生死大劫先至,还是□□衰竭后死,目前还不得而知。她漠然想着。
触到手腕上的阴镯,澹台烬还是没有选择摘下来,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这个呆瓜。眼眸里的刺痛烦扰得她无比焦躁,叶夕雾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稍微明亮一点的区域。
喉咙干渴,饥饿和疲累等种种感觉纷至沓来,仿佛独自一个人已经走了很久很久,只想要自此长睡不复醒。可这是逃避之举,她还有事情没有办完,眸光瞥见不远处的吃食,她默然走过去。
进食过后她想要重新躺下休息,然而稻草堆硌得身体难受,眼睛疼,心口也疼,总之就是只能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眸遥望那几束天光。
救世的使命太困难了,是她难以承受的重担。最后三枚灭魂钉没能打进去,既不能毁去邪骨,又徒留六枚灭魂钉在澹台烬体内令他承受无尽的苦楚。
她利用了澹台烬的爱,铸就一把杀死他的刀,这刀没能杀死对方,反而一直留在他的心口上,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他。曾经她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利落地结束,而今倒是弄巧成拙了。
爹爹,兆悠伯伯,我没能完成任务,你们会怪我吗?
她已经不去想为什么护心鳞会在关键时刻出现为澹台烬挡去灭魂钉,想也没用,灭魂钉已经没了,而她也快要死了,就这样吧。
只是她还是会叹息,澹台烬,你该摘下阴镯的。
……
熏香烟雾丝丝缕缕地从铜质香炉的纹样缝隙中钻出,寝殿之内宫女和内侍都候在一旁等待指令,一众太医围在床榻边脑袋上的汗直冒,很是焦灼。
廿白羽守在澹台烬的床榻边,第一时间便发现他有醒来的趋势,他一喜,“陛下,您终于醒了。”
“都出去。”见到一堆人凑在跟前,澹台烬心中不免生出烦躁。
廿白羽便替他挥退殿内的一干人等。他挣扎着要起身,廿白羽见状上前帮他扶起身来。
借助廿白羽的力道他的手指撑在榻边,随后放开对方,他问了一句,“太医怎么说?”
“太医令说,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暗器,不出片刻便长在心脉里。而且……”廿白羽悄悄看着他的脸色,察觉到他的停顿,澹台烬偏头看过去,在他的目光下廿白羽便只好继续道,“而且靠外力无法拔除。”
“是吗?”他讽刺一笑,又立即收敛起来,舌头碾着齿根,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留着也好。”
廿白羽为他担心,“可是陛下,这些钉子长在肉里定会疼痛万分的。”
蓦然他狠下声音,“就让它痛。”
想来是情绪过于激动的原因牵动了心脉,澹台烬喉咙一滚颤着身体开始呕血,廿白羽扶住他的手臂,也只能干着急。澹台烬却无所谓了,将手臂从他的手中抽出,只问。
“孤还能活多久?”
廿白羽低下眼睛,不太敢看着他说出谎话,“只要陛下好生休养,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什么性格澹台烬最了解不过,更何况他自己的身体他最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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