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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廿白羽在船上四处巡视,正撞见荆兰安迎面而来。

“大司祭,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叶姑娘被我关在了船舱里,还绑了弱水绳,一定逃不掉。”

兰安似有心事,看廿白羽的眼神不复白日里的冷静疏离,而是有些怀念,她走至船边望向暗沉沉的水面。

“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廿首领,你为何要效忠夷月族?”

廿白羽忽闻兰安的问话,便诚实道:“老族长对廿氏有救命之恩——”

“那是先辈的事了。”兰安打断他,转过身目视廿白羽,“我问的是你,你自己的想法。”

他愣了下方才有些憨憨地开口,“只要殿下继位,能庇护夷月族,他便是我的新主人。夷月是我的家,白羽生于斯,长于斯,那里有我的家人。”

“家人?”兰安的嘴唇有些颤抖,眼底也沉淀了一抹悲伤,她转过身去似是不愿让人看到。

白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低头俯身,“司祭,白羽对不起您,当年我擅离职守,弄丢了扶崖小姐……”

“我说过了,那是过去的事,你不要再提了。这事不能怪你,好在我们接回了殿下,你和你的弟兄们可以稍作休息,不过不要掉以轻心,盛国如果知道他们弄丢了质子,一定会有所行动。”

“是。”

“去吧。”白羽应声退下。

萧瑟黑夜下,兰安的身影久久凝固,她目光定定地盯着水面上一处,内心暗暗发誓。

扶崖,娘一定带你回来。

……

方从昏迷中醒来叶夕雾便觉得全身跟被马车碾过一般酸疼不已,尤其是腰部那一块,整个肚子都磨得没知觉了,到底谁动的她?出来,保证不打你一顿。

在心中发泄过一遍后,她抬头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心中开始思考昏迷前的一切,同时脑中一阵画面乱流穿过,这下她真的要以头抢地了。叶夕雾卸了力道将自己摔在稻草堆上,直挺挺的犹如加盐晒制过的咸鱼,只想装死。

这只妖狐,怎么说她也算救了对方吧,竟然这么坑救命恩人,啊啊。回想起在澹台烬面前搔首弄姿的自己,觉得脸都要丢光了,这真是沉重的打击。行了,不能再想了,现在都不确定身处何等境地。

叶夕雾看看自己被绑缚住的双手,再打量四周,她被困在了一个环境潮湿的牢笼里,只有窗户泄进来的几束天光供她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象。

现在她是在船上?感觉面前的东西是在船舱里才有的东西,最后见到人是澹台烬,难不成是对方抓的她,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有了一艘船?还要将她带往何处?不禁对澹台烬暗暗心惊。

这个绳索绑得是真紧实……叶夕雾抬手尝试挣扎。

“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忽然舱门被从外面推开,听到来人说话叶夕雾望过去,是澹台烬,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

男子为澹台烬打开眼前的牢笼门锁,他悠然走了进来。

“你的符纸被收走了,况且这是夷月族用弱水炮制的绳索,便是用术法也解不开。”

可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她倒是成了对方的阶下囚,叶夕雾磨了磨牙,“所以你是来笑话我的?”

他有些轻巧地随意道,“也没有,旅途漫漫,闲来无聊,找你聊聊天。”

“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想找人说说话,可以来找你吗?”男子忙前忙后为澹台烬在叶夕雾面前布置了一个凳子,他便整整袖子安然坐下,对比一下目前双方的处境,看得叶夕雾一阵窝火,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扭开脸不想见到这张面孔,她道:“有话快说,磨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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