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0 章 370(一更)(3 / 5)
太守黄衍铲除? 仲长统却丝毫也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已接着说道:“敢问兄台,你等身无半通青纶之命,而窃三辰龙章之服;不为编户一伍之长,而有千室名邑之役,将以何说我?”① 好一句“身无半通青纶之命,而窃三辰龙章之服”! 杜陵黄氏近年来的确少有子弟有官职在身,或者说,就算是有的话,也绝不能算是出挑的。 可就算是这样的存在,也依旧役使成百人为仆从,衣着多有逾制之富贵,说是窃居龙章之服,当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骤然听到这样的指摘,又忽然听到酒泉分支遭到了铲除的打击,这年轻人哪里还能对仲长统做出什么问责,甚至都没开口发出什么质问,便已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灰溜溜地下台逃离。 眼见这样的一幕,身在台下的任翊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他就说像他这等有“案底”的还是先不忙着跳出来的好。 可他朝着台上看去的目光里依然没有多少敬畏之意。 仲长统可以用这等身家背景之说,将杜陵黄氏子弟这等存在打压下去,甚至让对方无暇对他的策论本身发起指摘,却不能将这套逻辑尽数套用到所有的对手身上。 毕竟—— “他不能说你,不知我能否为之?” 那黄姓子弟的背影都还没有从众人的视线之中消失,便已有另外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仲长统不疾不徐地朝着对方行了一礼,“种颍伯自然可以。” “素闻颍伯先生昔日为宛县县长之时,因南阳郡吏于休沐之日游戏市井乡里,为百姓所患,必下车公谒,与之交谈,令其自愧,自此莫有敢违之人。品行操守与言辞犀利,均可算是当世翘楚之人。敢问先生,要以何教我?” 仲长统的这番解说陈词,让种拂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脸上原本紧绷的神情稍稍松弛了几分。 洛阳种 氏, 仲山甫之后, 实可算是名门。 而种拂本人更不像是先前那位自告奋勇登场的家伙一般无甚本事,只靠着先辈之遗名度日。 他自己便有为政能吏的名声,累升到光禄大夫的位置上,正如仲长统所说,他是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的,要在此做出什么当庭辩论之言,当然没有问题。 但身在台下的杨修却直觉,仲长统此刻对种拂的客气,可不太符合他今日锋芒毕露的态度。 他朝着和任翊搭话结束走回来的祢衡比划了个口型,说的正是“光禄大夫”四个字。 光禄大夫可不是什么吉利位置啊,之前被祢衡给气吐血的淳于嘉,不就是在光禄大夫的位置上吗? 也难为种拂能在此时从长安请了休沐假期来到洛阳,找仲长统的麻烦。 种拂并未听到台下这两人意味深长的交流,他只是朝着仲长统说道:“我想与足下探讨探讨为政之道。” 这话之中的挑衅意味不是一般的浓厚。 要知道,仲长统年不过十八,尚未正式进入官场,种拂要同他说说为政为官之道,无疑是想先从对方的薄弱之处着手。 仲长统面不改色,朝着种拂伸了伸手,“愿闻其详。” 种拂说道:“我见你在昌言中说道,好节之士,推辞爵位封赏,恪行茹素简朴之道,虽有清邵之名,却实为矫枉过正之举。人享其宜,物安其所,方能令官员行其道,尽其职。故而若能有清明之政治,不必有此标杆,也当能使政通人和,邪正自分。然君未有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