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2 / 2）

你怎么最近周末老往外跑？蹭饭也蹭得这么频繁。”

妈的。

步晶收起眼底的厌恶冷厉，她一向很会调整情绪，平静的说：“帮同学补课，顺便给自己当复习了。人家不能白蹭课，就请吃饭报酬了。”

“谁。”

那一声是步巍问的。

步晶回过头，面部肌肉呈正常放松状态，看上去给人一种天生的疏离与震慑的凶相。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步巍，启唇道：“同班同学，说了你也不认识。”

笑死，一个天天埋头于工作、女儿成绩和老婆的人怎么会认识自己女儿的同学。

步巍眉间微蹙。

井仪眸光微转，窝在步巍怀里说：“行了，你先上去吧。”

一楼空荡荡的，只有电视剧的背景音和念白。

井仪往嘴里又塞了一颗提子：“想什么呢？”

“她跟张老师说的那个男的谈恋爱了？”步巍开口就是一个雷，神情复杂，“最近太反常了。”

张幸家访的时候井仪问了一句最近步晶总是回在紧张的周末里空出几个小时出门找同学，于是张大老板很放心的告诉他俩步晶贴心的为同学补课的事情。

“这个不用担心，”张幸嘴角的笑说不上来是不是官方，“岩枫这个娃三观很正，也是很懂事的孩子。两个人一起互相进步成长。”

步巍莫名有了一种紧张感，不同于以往的紧张感。

井仪看出来了这个年过40的男人的窘迫，忽然觉得好笑，道：“你这么担心晶晶谈恋爱？以后怎么办啊？”

“她才17岁多！”

“她快满18了。”

井仪笑了，又往嘴里丢了俩提子：“那相比之下你当初更有出息一些——高二就对着我一阵狂轰追求。”

步巍心虚的撇开眼：“岩枫......我记得之前国庆的时候他们全班来过一次咱家。”步巍点开手机里步晶的班级照，目光锁定在班里仅有的5个男生身上，“这个——之前顶过我嘴的那个小子。”

他手指精准的点在岩枫那张脸上。

“这么确定？”井仪问，“你咋判断的？”

“废话，这个长得最符合标准。”步巍一本正经的回答。

晚上，步晶躺在床上放空自己，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井仪推开一条缝走进来；步晶拧开窗前灯，灯光不禁使她眯了眯眼：“有事？”

井仪笑着坐到床边，步晶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

“嗯......”井仪也是第一次以放松的、非正式家庭会议的形式和步晶谈话，这位G市赫赫有名的井大律师也罕见的有些紧张，“我想问问你那个补课的同学，是不是叫岩枫？”

步晶听见他的名字从井仪嘴里说出来，刚刚休息下来的大脑瞬间快速转动回忆自己是否曾说过/提示过他们“岩枫”这个人的存在，末了她面无表情，声音有些哑：“你们调查过我？”

很平静的问句，语气表达的恰到好处：既不是愤怒，也让井仪听出不满。

“承认了？”

步晶盯着井仪面部细微的变化：“你想说什么？觉得我俩谈恋爱？”

“你觉得我会阻止你俩谈恋爱么？”井仪到底老成，反问道。

步晶蜷曲着腿抱在胸前声线不变，但是粘糊糊的带着鼻音：“会。”

当然会。

是个正常人都觉得这样一对儿谈恋爱可以，但走不长久。

井仪看着她，正想开口说什么，就听见步晶又恢复了以往平静的语气：“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我知道我的未来，我不会那么没大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