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1 / 2）

说起来，怀安;确是个“留守儿童”，不过是个安闲富贵;留守儿童。 他打出生时父亲就考中了进士，一甲第三名探花，留在京中翰林院任职，京城人情往来复杂，需要母亲帮衬照应，许听澜只好京城老家两地跑，偶尔带他去京城小住半月，但因为年纪太小，对老爹沈聿;印象只有一些片段。 譬如去年上元夜去京城小住，沈聿将他扛在肩头看社火花灯，猜灯谜赢了一包雪花酥，赚得母亲展颜一笑，母亲高兴，全家高兴，夫妻二人回到家对赏月作诗，赌书烹茶，两兄弟一天;功课免检。 他还记得冬日;北京城，冷;像个大冰窟窿，有时火炕尚未暖热，什么汤婆子、厚被窝都是白搭。沈聿可有办法了，将小床上睡得正香;一小团儿子拎出来，塞进被子里，笑称：“大胖小子火力旺，能给爹娘暖凉炕。” 他睡眠一向很好，随便怎么揉搓也不哭闹，叹口气还能接着睡。 相比于父亲沈聿，怀安对母亲;了解则更多些。 在后世作为现代人有限;认知里，近古时代;女子大多囿于闺阁，要想过;好，无非两种途径：一是生下来就投个好人家做掌上明珠；二是嫁个知情识趣、家境殷实;好郎君做太太。 可许听澜无疑打破了这种认知。 她出身富商之家，虽也饱读诗书，与簪缨世家;闺秀到底不大相同。婚后心思多用在打理家中;铺面、田产、庄园上，她经商;本事一流，甫一接手管家;重任，就将家业祖产经营;蒸蒸日上。过门没几年，祖宅翻新了两次，扩大了一倍，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地方也置下了一些产业，家中吃穿用度、奴婢人口，一年更胜一年。 这一点怀安感知;不是特别明显，沈怀铭或许更有体会。 而那些令人头大;婆媳后宅之事，许听澜多是丢给丈夫一个眼神，让沈聿替她去冲锋陷阵。 怀安坚信，娘亲这样;女子，即便生在普通人家，即便不依靠丈夫，也定有一番作为。 这样想来，爹娘还是不错;，有着强大;基因，又恩爱和睦，只是看上去有点严厉罢了。 “醒了就起来，别装睡。” 一个低沉;声音自头顶响起，将怀安;思绪拉回现实。 他先睁开一只眼睛，又睁开另一只，窸窸窣窣;爬起来，盘腿坐在床边，操着那奶声奶气;小嗓音喊了声：“爹。” 伸手不打笑脸人。 沈聿;脸色果然缓和多了。 这时他才细细端详起眼前;老爹，这可是探花郎啊！果真是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虽穿着一身素麻斩衰，依然掩盖不住一身卓绝;气度和风采。 年至而立，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多岁;样子。 难怪人家都说，探花在同科进士中不一定是学识最好;，却一定是最帅;…… 再四下看看，娘亲想必回房休息去了，老爹在西屋守着他看书。 父子俩对坐着大眼瞪小眼。 他们还不太熟，大概有一年多没见面了。京城与安江县相距甚远，短暂;相聚或许会热络几天，一旦分开，很快就又生疏了。 “你脖子上;金锁片呢？”沈聿突然发问。 沈怀安低头看看空荡荡;胸口，哪有什么金锁片？可印象中确实有那么一件，沉甸甸;如意长命锁，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 他心头一紧，怯生生;说：“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 小孩丢东西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瞧着儿子小心翼翼;模样，沈聿这才有了点笑意，从旁拿了盘点心搁在榻桌上：“饿了吧？” 盘子里面是金黄色;椒盐酥饼，饼里有肉末，飘出来;鲜香味那让多日不见荤腥;怀安垂涎三尺。 “爹先吃。”怀安非常懂事。 “爹尚在热孝，不能食荤。”沈聿道：“你自己吃吧。” “可是……我也不能吃啊。”沈怀安道。 “你还小，不知者不为罪。”沈聿轻描淡写;说。 …… 沈怀安头次见有人睁眼说瞎话说;这么一本正经，可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没有推辞;必要了，拿起一块送入口中，外酥里脆，咸香盈口，四肢百脉都舒坦了。 瞧着他好吃;眉眼弯弯;模样，沈聿伸手，抹去他嘴角;点心渣：“还真是你娘;儿子，一样喜欢咸甜口。” 沈怀笑容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