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就是她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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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下午五点半,英国的夏天要到晚上十点过才会完全入夜,此时天色还很亮,但天气没有上午那么好了,会场开始刮起不小的风。贝琪很庆幸自己明智地编了个辫子,不至于被头发糊个一脸。

这种大型音乐节有许多值得赞扬的地方,比如它们主张多元风格及思想,大都充满了包容性。

此时,舞台上正在演出的,是一支来自美国的乐队。他们不久前刚以狂风过境之势红遍了全球,曲风与开场那支及后来许许多多已经表演过的乐队可以说是完全不同。

主唱留着一头披散的金棕色齐肩长发,在松弛但强力的鼓点中,伴随着激烈到有些失真的电吉他乐声,反复嘶吼着同一句模模糊糊的歌词。

他的乱发被风揉得更加凌乱了些,随便搭在脸上,让观众只看得见他紧绷的下巴,和上面同样凌乱的胡茬。

他闭着眼,仰着头,吟唱着,身上有一种傲慢又脆弱、坚硬且厌世的气质,他轻轻晃动着身体,和他身旁正沉迷在自己激情独舞中的伴舞,形成了一种莫名和谐的冲击感。

乐队这种独特的、有力的节奏,与主唱带有强烈情绪感的嘶吼,是极富煽动性的,现场气氛明显在此期间更加躁动了些,每个人都好像被这种重复的、扭曲的,仿佛带有魔力的旋律,又或许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点燃了。

跳动、摆动、挥动的节奏和强度都更快更重了些,人群尖叫着、嘶吼着,像找回了某些远古血液里流淌着的野性因子——噢,噢!我的妈。贝琪一边挥动着双手,一边瞪大了双眼看向刚刚不远处那个同样骑在朋友肩上的金发美女,她拿在手里激动甩着的黑色物体是内衣吗?!

贝琪震惊中带着些好笑与感慨,录像带和段子手诚不欺我——

哎呦,什么东西!

她忽然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啪地轻敲了一下,以为是后方看上头了的歌迷过于激动,或嫌她挡住了视线,将海报矿泉水瓶之类的东西砸到了她头上,吓得她立马一手捂住后脑勺,一手按着亚历克斯的头弯下了些腰。

然而,贝琪反手摸到的却并不是自己的辫子,指尖是一种滑溜溜的、纸的触感——这东西怎么还能粘在我头上?

她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个粘着口香糖的应援手幅贴在自己头发上的场景,表情有些扭曲,保持着现在猫着腰的姿势,小心翼翼地将这东西取了下来,过程中并没有感到黏着力,这让她顿时松了口气。

贝琪先用另一只手先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才低头去看手里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然后,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差点从亚历克斯肩上跌下去。

嘈杂的人群,炸裂的鼓点,尖叫,嘶吼……一切都好像在这一瞬间离贝琪远去了,她只听得见自己突然加快加重的心跳声,张着嘴几乎忘记了呼吸。

哪怕亚历克斯和杰德一起举着对方的内衣冲上舞台挥舞,也不能让贝琪如此刻、在看清了手里是个什么东西之后这么震惊。

“……贝琪!贝琪!伊丽莎白·瑞凡!你要把我揪秃吗!”腿上的拍打和亚历克斯在激昂的音乐声里若有若无的大喊声,让贝琪猛地回到了现实中,所有热闹又在一瞬间重新包围了她,汹涌的乐浪冲得她一阵头晕目眩。

我的天啊,我早该想到了!

贝琪松开了些手指,亚历克斯才抱怨着停下巴掌。女孩深吸了好几口气,再次坐直了身子,郑重而仔细地端详起手里的东西来。

这是一个用结实的牛皮纸制成的信封,背面由一枚酒红色的火漆封口,火漆上印着一个繁复的图案——整体是盾牌的形状,中间有一个被狮子、鹰、獾和蛇包围起来的大写字母H;正面则是用翠绿色墨水书写出来的几行龙飞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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