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春意浅浅(六)(2 / 3)
鲜事解闷嘛。”白禾安说着挽住薛青儿的手臂,嗅着对方身上暖融融的桂花香,又道:“六姐姐,你继续说。”
薛青儿语气温柔:“他的确是孙都督家的次子。我与他相识,是在三个月前。那天,我听闻玉颜坊从大食贩来少许养容药膏,很是珍贵。想着年节将至,去买些药膏来分给姐姐妹妹们,一同高兴高兴。我怕去晚了就没了,得了消息便匆匆带着贴身侍女去了南市。那日不巧,我们刚要入南市,便遇驻军于东都的金吾卫在抓人。仓皇间,那被抓的贼人竟持刀挟持了我……”
白禾安惊坐起,随后一想薛青儿好端端坐在眼前,便知她那日大抵无碍,且猜测到了薛青儿与孙二郎相遇的经过,但还是装作津津有味的样子:“好凶险呐!那后来呢?”
薛青儿安抚似的拍了拍白禾安的背,继续说:“正说到要紧处……我被那贼人劫持,吓得方寸大乱。金吾卫认出我是薛家女,怕误伤了我,正束手无策时,二郎从天而降般赶来,利落地一箭射出,正中那贼人的要害处……那贼人一击即溃,我才虎口脱险,逃过一劫。”
白禾安听得惊心动魄,暗觉那孙二郎出手这般果断,万一伤了人质怎么办?
瞧薛青儿正犯花痴,白禾安不愿泼冷水,顺着对方的话茬儿笑道:“孙家二郎救六姐姐于危难,定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我猜呐,你们这对金童玉女,必然在那时便一见倾心,之后又有大舅父做主,两家姻缘自然水到渠成咯!”
“正是如此。”薛青儿神采奕奕地点头称是,转念一想,不舍道:“再过几个月,我便要嫁到长安,恐怕很难与你经常见面了。”
白禾安最受不了煽情环节,打岔道:“六姐姐,那你得好好看看我。可千万不要把我给忘记了。”
她用手拖腮,咧着嘴假笑,装作孩童时期天真烂漫的模样。
薛青儿被逗得直笑,与白禾安闹作一团。
晴蓝与茹玉姗姗来迟,这时才取了斗篷来,为各自的主人披上。
白禾安扭头看了一眼,见秦妈妈在前,身后呼啦啦跟着来了一群侍从,屋里院外占了乌压压一片,不禁疑惑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晴蓝去取斗篷时,见各房各院人事异动,所以留了心眼去问了丹红,方才知道出了事,赶紧领着茹玉回西轩回禀。她道:“奴去找丹红打听了,她只说山庄出了内贼,后面秦妈妈来传,让所有侍从奴婢来西轩听训。”
丹红是秦妈妈的女儿,是西轩的一等侍女。晴蓝还在薛氏身边侍候时,与房中的侍女嬷嬷们相处融洽,现在她又做了悠云阁的管事侍女,所以若没有主人娘子特意吩咐,如丹红一般的近侍有事不会故意瞒着晴蓝。既然晴蓝问了,丹红就如实作答。
薛青儿不明所以,吓了一跳,“内贼?没大事吧?”
白禾安也好奇,拉着薛青儿在窗外猫着“偷听”。
堂内,薛氏声音洪亮,院子里的侍从皆听得清楚:“原以为在列的,不是家生的,便是收容留下的,都是可堪托付的。没成想,竟然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想要将今日中午在角门发生的事情透露出去……”
大户人家的奴婢,一般有三个来源,一是没入,二是俘掠,三是粥卖。
薛氏口中的“家生”,原是从奴市上粥卖而来的奴婢的后代。一般来说,这类奴婢的后人,成年后可自由婚配,若家境允许,后代多半不会继续与人为奴。
但霁月山庄却是个例外,主人主母不仅给的例钱足,更能给有能者获得更体面生活的希望,所以大多奴婢愿意让子女继续为主人家效力。
霁月山庄如秦妈妈的女儿丹红,才八九岁的年纪,便入了薛氏房内做侍女,跟着她阿娘秦妈妈学习些膳食烹制、针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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