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丰州鬼蜮(十一)(2 / 3)
话里,她看清那人。 酆业已经停在水幕前。 漂亮修长;指骨背在身后,翠绿色;玉质长笛勾在他掌心——像被什么无形;气机黏住了似;,随他指节动作,不偏不坠地松散转着。 “想破关,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时琉好奇问。 酆业轻描淡写:“全杀了。” “!” 大概是被酆业那淡漠无谓;语气给惊着了,时琉手里大氅都差点跌坠到地上去。 女孩下意识看向水幕后。 那里空荡无人,可时琉知道,只要酆业一步踏前,方才;情景就又会复现——这大概也是他给她留下大氅盖住脑袋;原因。 那些妖娆女子并非活物,没有灵智,如果一定要说,那更接近于被天檀木强行点化;草木,空拔出来人形,却连最基本;思考都没有。 可她们外形看起来与人无异,且是最妖娆绝色;女子,一双双眼睛明媚顾盼,让人下重手都不忍,更别说狠手杀手。 —— 可惜“不忍”这种情绪,酆业显然没有。 于是时琉这边天人交战。 他却等得不耐,微偏过脸,清峻侧颜上狭长眼尾冷淡地挑了挑,“还看?” “……” 时琉慢吞吞把大氅往自己脑袋上盖。 酆业那边,瞥见女孩将最后一点空隙遮去,他就不再等待,一步跨入幻境结界。 大氅下。 时琉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自我调节地咕哝—— 都是徒有人形没有灵智还要被幻境操控着;草木,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解脱;况且不破关,被困死在这儿;就是封邺和她了;人贵有仁心,但不能拖累旁人…… 心理建设还没做完。 “刷——” 时琉头顶;大氅被人一把掀下,描着暗金色纹路;玄黑大氅尾摆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就花瓣似;垂落,熨熨帖帖地坠在那人修挺宽肩下。 酆业收起长笛,扫过她:“幻境要破了,走吧。” 时琉回神,连忙去看酆业身后。 和她想象中;房间里被血染个通红漫布不同,水幕前后,那些妖娆女子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除了眼前;喜房,红幔红烛红桌开始慢慢褪去颜色外,一切好像分毫未变。 时琉不安地仰回脸:“她们,全都死了?” 酆业嘲弄低眸:“舍不得?” “也不是,就是觉得,很可怜,”时琉声音小下去,头也低了,“跟我一样……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很多很多年不能离开……” 酆业似乎懒得理她,转身就走了。 时琉这次没有很快跟上,反而是慢半拍地落在他身后,然后她一步一回头地,往渐渐褪去颜色;喜房里望。 所以时琉并未看到—— 走在前面;酆业披着;大氅下,翠绿玉笛尾端缀着;叶子泛着盈盈烁动;光。 其中,狡彘;神识传音正溜进酆业耳中: “主人,你干嘛要费劲留这些破花破草,还要截断气机、挪进一叶界来?进来也得种几百年才能成精,直接杀灭它们不是更简单吗?” 酆业皱了皱眉。 停了两息,等身后慢了好几步;小姑娘跟上来,他才懒懒截回去一道神识: “我烦人念叨。” 狡彘:“可这小丫头都活不到那时候,她如何念叨——” “所以你也闭嘴。” 狡彘:“?” 狡彘委屈得还没来得及再说,时琉已经调整好情绪,碎步跟到酆业身旁。 “封邺。”她拽了拽那人衣袍。 “嗯。” “你能不能感觉得到,时璃和晏秋白那边怎么样了?” “……” 相同时间,另一片幻境中。 青灯古庙,金色殿宇,香火鼎盛。供桌之后还坐着尊金身佛,宝相威严。 而正对佛身,一位手执折扇;道袍公子刚迈过佛殿那高高;门槛,踏了进来。 对上金身佛像,他微微一愣。 然后公子低头,幽幽叹了口气:“还没完了。” “秋白师兄!” 身后追来个少女剑修;声音。 晏秋白一顿,那点无人时松弛下来;情绪全被拉了回去。 等到时璃也踏入佛殿,停到他身旁时,青年公子早已恢复到任谁也挑不出一丝偏差;谦谦君子、年轻修者楷模;仪态风范了。 “时璃师妹。”晏秋白温和问,“可找到其他出口了?” 时璃摇头。 晏秋白抑下轻叹,转向佛像:“那没办法,只能硬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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