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入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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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进了城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朝范宪斗的宅邸而去。临近时,马车在一处僻静地方停下,汤山便从车上下来,脸上的血迹已被完全擦拭干净,伤口处涂抹了伤药。所幸只是破皮,血止住了,伤处被头发遮蔽,不仔细看,并不显眼。  小三子并不多问,只按汤山吩咐行事,便驾车自回府去了。  汤山看着小三子的马车拐过路口,消失不见,再看看左近,并无异常,才提着那个鼓囊囊的包裹,举步朝范公宅邸走去。那范公府邸的看门人与汤山相熟,见汤山一人徒步而来,也并不惊讶,更不多问,只低声说:“小汤大人,范公尚未回府,让您在厢房稍作等候。”显见是范宪斗早早叮嘱了。  汤山坐在紧挨门房的那间狭窄厢房中,将那包裹放在身前地上。看门的小厮端上来一杯白水,临走时,带上屋门,屋内便是漆黑一片。汤山身处其中,头面上的伤口又疼痛起来,脑中想着这一日的诸多变故,仿佛身入梦境一般,忽地眼前闪现那单刀老祁、钱孟与老黄死前的样貌,心中一颤。黑暗中,伸出两手,只能模糊可见,心中念道:“小汤啊小汤,你手上也曾杀人沾血,却怎的今日会如此慌乱,你到底是怎么了?”心中如此念着,又不觉想起近来自己所办的一件件事项,仿佛都缺了往日的深思熟虑,倒是隐隐多了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此前从未曾有过的赌徒心态。想至此,汤山自己都着实吓了一跳,闭上双目,心中又问了自己几个“为什么”。一时,头脑中一片空无,于空无中,过往两年里的一些杂事一件件袭上心头。心中突地一振,猛地睁开两眼,于黑暗中,朝前望去,心里有一个名字冒了出来。一时,身子仿如冰水泼身般,打了一个寒颤。  “崔承用,崔承用。”汤山嘴上念了几遍,“是,都是这贼,就是他来了京城后,大汗器重,范公认可,加之这贼人平素里与自己交往日频,从他那三言两语,仿佛无关痛痒的言谈中,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心中便多了一些浮躁之气了。”  汤山心中念着,脑中嗡嗡作响,一时恼恨自己此前竟是从未察觉,于今日诸多变故后,在这幽暗逼仄的一方黑暗中,才惊觉出此般异常,如此想着,脑中又是一阵昏晕。伸出手,摸黑端起身前的茶杯,想喝上一口,那手上竟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忙又将茶杯放了回去,生怕手上不稳,将那杯子摔了。此时的汤山,所有希冀都在范公一人身上,便是他府中的这只小小茶杯都仿佛得罪不得,生怕有个闪失,哪怕伤了这杯子的一丝边沿,从而致使自己命数就此改变。  门外脚步声响,那厢房门忽地从外推开,外面的光亮射入屋内,汤山忙起身相迎,许是起身的匆忙,又或是黑暗中,忘记了与身前方桌的距离,身子触碰到方桌,将那桌上的茶杯碰翻,一杯白水洒在桌上,那茶杯直滚落到地上,“叮”的一声,摔成了两半。  汤山看着地上碎为两半的茶杯,一时手足无措,慌得便想跪下请罪,被进来的范公一把拉住道:“小汤,你近来怎地如此,从什么时候起,便失了过去的风度,一个茶杯,摔了便摔了,怎的竟慌乱如此。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汤山抬头看向范公,范公背光而立,看不清面上神色,只听语气,猜想那面上定是写满了失望之色;忽地想到,自己向光而站,脸上的慌乱无助,一定早被范公看在眼内了。想到此,忽地低头跪下,俯身叩首,沉声道:“小汤令范公失望了,辜负了大人的提携,辜负了大汗的厚待,小汤该死,该死。”  范公俯身,伸出两手将汤山拉起来,嘴上叹息一声。回转身,低头将地上摔破的茶杯碎片伸脚踢到墙角,走到门口,将厢房门关上,屋内便又是一片漆黑。  “小汤,你现在切记不能慌乱,若是乱了心神,难免一错再错,事情便再难挽回了。”范公声音和蔼,如冬日暖流,令汤山心绪安稳下来。  “范公,您也觉得我近来做事少了谨慎,没有以前周全了么?”汤山声音渐渐恢复了平稳。  “你这一阵子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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