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诚感人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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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过他要给他看看我的剑的,哪怕没能扬名,这剑我也所没辜负嘱托,给削成了这样。”

“剑匣里还有一块令牌,是我师傅的,这个转寄给北离雪月城的尹落霞前辈。”

她想了一想,觉得好像她也就这么些东西值得记挂了。这么一看,好像她的命,也没有她想的这么重。

“就这么多了,”她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认没有落下什么了,如释负重地叹了口气,“嗯,就这么多了!”

“我不听我不听!”鲜参明明比天下年纪要大,但是却更像是年纪小的那个,“你说的我一个也没记住!”

“你骗人,”天下把那一匣子剑和几封信放的整整齐齐,“你分明都记下了的。”

被放进坛子的那一刻,天下莫名想起从白府离开时候白崇问她的话。他问,自己以后还会喝粥吗。那时她说她不知道,现在想来,她是会的吧。

那像固体又像液体的药水把天下围了起来,明明这个坛子就这么点儿大,可她却觉得自己在不断地下沉、下沉,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形、声、闻、味、触……这五感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她觉得自己被锁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好像她的眼珠在转,可是全身都动不了,只能随波逐流的漂。真有趣,好像她的灵魂和身体分了家。

她觉得自己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直觉。在一片茫茫的黑色的宁静中,她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的脊背开始发凉。

事实上这也怪不得她,时间知觉本身就是一种对客观现象延续性和顺序性的感知————人总是通过某种量度时间的媒介来感知时间的,不管是心跳呼吸、时钟日历、日升月落、月相盈亏、昼夜交替、季节重复…失去了这些衡量标准,觉得心悸发慌也并不奇怪。

她会不会永远地处在这片黑暗中呢?

于是对鲜参的信任,就像在黑色的海里的一片帆,摇摇欲坠地载着她,不知要飘向何方。她开始数数…这个从无双城拜师后就保留至今的习惯。

她从一数到了九,然后又开始在心里过自己背过的剑阵。剑阵一共有七千四百四十二万四千四百五十种,天下想,这大约可以背很久吧。

一股急切地想要呼吸到空气的感觉是她在背到第七千二百零八个剑阵的时候传来的。像是刚生下的孩子肺部被抽干了羊水凭着本能要大哭一样…是的,本能。就像人类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疼了会哭一样的本能。

她强烈的萌生出一种要挣扎出去的本能。

水流倒灌在她的鼻腔,冰冷的、嘈杂的、抽搐的,在一声清脆的水缸破裂声中————天下再次见到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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