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珠一颗(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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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下巴,然后一脚踢在她脸上。她被惯性踢得翻滚到一边,仿佛有人把她的肠子从肚子里扯出来,她觉得整个人都在翻滚,直到她撞到一个三角形的东西抵住了她的后背,她后来才反应过来,那可能是某个被砍了头的妇女的鼻子。她吸进的、呼出的气都像冰雹,在她喉咙里冷冰冰地划下血淋淋的口子。

————冷、好冷、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是凉的。

人在冷到极致的时候,甚至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冷,而是疼。是一种再动一下,皮肤就要裂开的锐利的疼,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拿不住那柄水月,更不必提落在周围的那九柄剑。

“透骨青,所有的毒药里,我觉得这个名字起的最漂亮。”廉贞慢悠悠地走向天下,“中此毒者,会从骨头缝开始变冷、僵硬,最后形如木偶,困顿而死。人死时,周身好似被冰镇过,面色铁青,因此得名「透骨青」。”

“怎么样,我可是给你了一个全尸,是不是很漂亮的死法?”

天下发着抖,从廉贞的角度,可以看见女孩儿冒汗的额头,不过那细小的汗珠很快就慢慢凝固成了细小的冰粒子,变成了一颗颗小小的白点子。

“也是,这死法可比你之前藏在山坳坳里的这群女的体面多了。你想知道她们在被砍头前经历了什么吗?”廉贞笑嘻嘻地一一指认过去那些头。

军队里都是男丁,没有女人,该怎么解决大头兵的生理需求呢?

于是就有了军妓的出现。

可是会有女孩儿自愿去做军妓吗?

————不会有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愿不愿意,在廉贞和他的兵匪看来,都无所谓的。不愿意?鞭抽棍打,跪搓衣板,逼喝洗头水,都是初级对待;更有甚者,被罚跪碎玻璃碴子,有的人还因此流血过多丧命。

比这更恐怖的刑法比比皆是:灌屎尿汤,灌得肚子大到如同怀孕;用烧红的铁条烫下身;用老虎钳子夹,专夹大腿内侧的细肉,使人疼痛难忍,逼迫就范,又看不出伤疤……

“哦,还有那边那个,那个是反抗的最烈的,于是就被伺候了「雨打梨花」。”

所谓的梨花,并不是像话本里讲得那样用梨花针扎人,而是把女子的四肢固定,再把一只饿极了的猫塞入□□的裤管,把裤脚扎紧,然后鞭打。 打得不是女子,而是猫。 猫吃了疼就会在□□的□□呜嗷乱窜,拼命抓挠————那种罪…那种罪啊,能让人的下半身皮肉爆裂。

他有些可惜地砸吧下嘴,“这么一想,还有些便宜你了,真是可惜,本来还想着能把你调教成个瘦马或者船娘,这趟到邵阳,都没捞到什…”

他的话尚未讲完,忽有一剑直奔廉贞脑袋袭来,“廉贞,你霓裳奶奶来要你狗命了!!”来者持着双手剑,宛若跳舞一般,她身边的姑娘背着天下之前在她绣屋看到过的那柄剑,大约确实如霓裳说的,她去哪儿都带着给朋友的这刀这剑,在她身后还跟着一群身姿曼妙的姑娘,“姑娘们,人家的刀都驾到我们脖子上了,还不给我精神点拿看家本事!”

天下模模糊糊中看见了缠打在一起的霓裳夫人和廉贞,他俩看起来势均力敌,但霓裳顾忌着廉贞的毒术,终究不敢太近他身。也不知能撑多久。

她从冰冷中缓过神,手脚还有些发麻。廉贞的话语一击一击扣敲在她心口,这世上有太多种人,有人衣冠楚楚地让你跪下去,也有人愿意浑身是血地拉你站起来。

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睛聚焦,然后她就看见滚到自己左前方的一颗头。那是一个已经把眼泪哭干的少女,看起来不比天下大多少,嘴唇已经干裂了,里面露出些粘稠的白色液体,她的眼睛无神地朝外鼓出来,面色有些泛青。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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