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惟智者为能以小事大(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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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朝鲜使者每回朝贡开市,都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毕竟大明为宗主国,在朝贡中向来讲究“薄来厚往”,为维持天朝上国的大国气度,从不计较朝鲜使节团留京时间过长的问题。  有了“八包贸易”这一节在前,众人自是不对朱由校的问话感到奇怪,事实上,这一年之中,朝鲜人倒有大半年是住在会同馆的。  由于朝鲜人皆精通汉文,其他国家的使节都被拘束在会同馆的一亩三分地内,唯独朝鲜人不但能在京师内自由出入,还经常可以看到朝廷律令、奏文邸报,随意打听到发生在大明各地的政治新闻,甚至直接与大明官僚交通往来。  王体乾在一堆奏疏中翻了又翻,这才寻出原本,“有,朝鲜贺岁使金尚宪上呈奏疏,朝鲜国王李倧请求撤还辽民,安插中土。”  朱由校依旧揣着手,慢条斯理地道,“那就给朕念念罢。”  王体乾朗诵道,“朝鲜国王李倧奏:‘毛镇当全辽沦没之后,孤军东渡,寄寓海上,招集辽民,辽民襁负而至者,前后数十万,亦小邦之所仰藉也。顾以小邦封疆褊小,上瘠民贫,兵兴数载,外内骚动,四民失业’。”  “‘毛镇统兵民男妇数十万口,其明责支给,固已不赀,即种种取资,动以贸迁为名,然其所用贸迁皆难得之货,小邦谣俗所不须者,而藐尔之地,生谷有限,内以供本国之军饷,外以济毛兵之待哺,一人所耕,百人食之,设令积货如山,奈无粟何?’”  “‘辽民之离穴者迫于饥馁,散布村阎,强者攫夺,弱者丐乞,督府钤束非不严重,顾耳目有所未及到,法度有所未尽,加兵民被挠,不堪其苦,抛弃乡井,转徙内地,辽民逐食,亦渐入内地’。”  “‘自昌、义以南,安、肃以北,客居六七,主居三四,无论客胜而主不堪,即主既不存,客将安傅?向者臣将此事情具奏陈请’。”  朱由校听罢,不禁满意地点点头,朝鲜国王在上呈大明皇帝的奏疏中以“臣”自称,足可见其恭顺,“朝鲜虽为藩国,但也是我大明的忠实盟友,自从李倧继位之后,朝鲜不仅为毛文龙提供立足之地,还竭尽全力地接济东江的军民所需。”  “只要毛文龙发话,无论是米面粮豆,还是马匹、火铳、铜铁,朝鲜都没有不应承的,如今李倧竟然请求朕从东江接还辽民,那定然是毛文龙没有尽到约束军民的责任。”  “这样罢,这封奏疏,朕也驳回去,大明与朝鲜休戚相关,奴酋崛起辽东,同样也威胁朝鲜,李倧如何能置身事外?不过既然朕驳了李倧,那这封奏疏,同样也该抄送邸报。”  “毛文龙能深入后金腹地,完全是依托和挟恃于朝鲜的支持,辽东一日未复,朝鲜就要多救济一日辽民,倘或毛文龙昧于大局,不能体察朝鲜接济东江的难处,那朕也不能罔顾朝鲜国王的屡次陈情。”  魏忠贤恍然大悟,“皇爷是想用朝鲜敲打毛文龙?”  朱由校咧嘴一笑,“朕不过是效仿太祖故事罢了,都说我大明与朝鲜两国自建国之初就睦邻友好,亲密无间。”  “可是昔年朝鲜太祖李成桂弑君篡位,派遣使者请求册封时,太祖皇帝却拒绝正式册封其为朝鲜国王,且拒绝颁降国王诰命及朝鲜印信,同时命礼部发布咨文,责令必须维持现状。”  “又指责李成桂奏章用词傲慢无礼,更采用李成桂是李仁任之子的说法,宣称李仁任、李成桂父子接连弑杀四位高丽国王,将之编入《皇明祖训》,于是李成桂仅能以‘权知朝鲜国事’自称,成为其毕生憾事。”  “太祖皇帝这样做,自是有其深意,只是许多人不解,认为李成桂虽然弑君,但极度亲近我大明,元顺帝北逃时,高丽王见此乱局,想乘机进攻辽东,扩充疆土。”  “李成桂原本是高丽王朝威望极高的武将,深受王禑信任,于是王禑便派遣李成桂出兵辽东,李成桂见此前我军一举击溃了盘踞辽东的元军残部纳哈出,以为我军强大,高丽出兵必败,则不愿出兵。”  “而王禑却不想错过坐收渔利的大好机会,强行命令李成桂出征,不料,李成桂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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