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用谣言倒逼真相(2 / 3)
冷感,也不在乎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是忠是奸,这是正常的。” “因为他们手中没有权力,即使知道了其中的是非黑白,也没有能力去改变,可即便如此,一旦当他们遇到切乎自身利益之事,也一定会尽力为自己发声。” “所以当年海瑞去世的时候,才会出现南京城万人送葬的场面,‘物不平则鸣’嘛,百姓又不是牛马猪狗,不要总是刚听民间议论了几句时政,就说他们是在传谣造谣,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 “李三才当年能让百姓都站在他那一边,除了矿税确实盘剥太狠之外,就是因为在这之前,内廷总是一味堵塞言路,使得李三才为民请愿的奏疏上不了邸报。” “所以后来邸报上出现与先前官方渠道截然不同的言论时,立刻便引起了轩然大波,李三才可恶归可恶,但这种现象还是值得深思的嘛。” “要朕说呢,这朝廷的赋税,既取之于民,自然也应用之于民,百姓的确比朕更有权知道赋税的去向,那朕又何必藏着掖着呢?让百姓监督朝堂诸公,朕也能做到。” 魏忠贤从善如流地道,“皇爷真是天纵英明,这世上的事,果真没一件是皇爷解决不了的。” 朱由校摇头笑笑,忽然转了话题道,“对了,这袁崇焕不是辽东按察使吗?他好不容易打了个胜仗,怎么不为自己上奏表功啊?” 王体乾搁下朱笔,回道,“是有一封,不过是乞请终制的,奴婢正要跟皇爷提呢,想来皇爷也该是驳回去的。” 朱由校赞同道,“当然是该驳回去了,虽说袁崇焕的那三年孝期还没过,这仗一打完,他再请终制也是情有可原。” “但朝廷有命,他合该移孝作忠,为朕分忧,这样罢,为嘉奖他的一片忠心,朕给他升官,他如今是正三品辽东按察使,朕再给他加一个正四品右佥都御史的头衔,并专理军务,你们说如何啊?” 此言一出,除了执笔速记御旨的王体乾,余下五人皆一脸讶然。 过了好一会儿,魏忠贤才试探着开口道,“这……皇爷给他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的衔,那就是有意让他开府建牙,去接孙承宗的班了?” 朱由校干脆利落地道,“没错!朕正有此意,倘或他能体察朕的苦心,朕不日还想升他作辽东巡抚呢,怎么?你觉得朕对他荣宠太过了是吗?” 晚明的巡抚虽然在事实上已经成为地方一级行政机构,但在编制上仍属都察院都御史们的“外差”。 举凡地方政务、军务、财务,以及与此有关的一些特殊事务如盐政、茶政、马政等等,均由这个系统掌管。 无论其头衔是总督、总理,还是巡抚、抚治,或是经略、巡视、提督、赞理等,乃至兼官兵部尚书或侍郎,最终仍是都察院的右都、右副都或右佥都御史。 这个“右”,既是为了使官名整齐划一,也是为了强调督抚和都察院在编制上的隶属关系,无论加官多大,仍比都察院的掌院“左”都御史差一个等级。 且以明末的政治生态而言,科道言官为清流,其流品高于一般地方官,给外派大员加都察院御史衔亦有显示尊荣之说。 因此朱由校这一次给袁崇焕的任命虽然是正三品的官职加正四品的衔,但是这一头衔出自都察院的巡抚系统,那就是预备要给袁崇焕升官开府的意思了。 魏忠贤如同挨了当头一棒一般,顿觉堵心。 他原以为皇帝放任民间议论辽饷去向,就是不再信重孙承宗了。 没想到皇帝前脚刚让他对传谣之人“少捕慎捕”,后脚一转头就升了袁崇焕的官,这可真是君心难测呐。 他还想趁着皇帝批判李三才之际,见缝插针地推荐几个自己的心腹呢。 可皇帝这样一问,他也不好酸着脸说皇帝反复无常,于是只能应道,“皇爷这样做,自有皇爷的理由,奴婢如何敢指摘呢?” “只是我朝内外官升迁素以‘考满’为准,出仕满三年即为一考,六年再考,九年通考黜陟,这袁崇焕在七年之内,就从一个七品知县升到了从二品巡抚,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 朱由校眨眨眼,道,“被你这么一说,他升官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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