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3 / 4)
天他就像是有某种预感,他刚放下细嘴铜壶,那个白衣倏然落在花圃之中,满园娇艳的花朵拥凑着他,这个男人却独独孤冷到,让花朵顿时枯萎。
望着一朵朵被他亲手浇灌长开的花朵慢慢地枯死,南证跪了下去,泥土有些微潮,膝下顿湿,南证知道,只有他的死才能拯救整个南家。
如果他还是当年那个穷书生,他也许没有那些牵挂,可是如今南家经过百年,俨然是一个大族,他不能不顾。
“宗主大人,南证今日当以死向您谢罪。”南证语气铿锵,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只希望大宗主能宽恕他的家人。
上官宴从枯死的花丛中走出,片叶不沾,冷冰冰地说:“南证,你在欺骗我?”
“大人,三年前,小女南楚兮从家出走,从此没有音讯,我怀疑是被人拐走,这三年,南证四处托人寻找,苦苦寻觅,但始终没有找到小女的下落。”
“为什么不告诉我?”上官宴的眼里透着冷冷的杀气。
南证带着几分战战兢兢说:“我一直以为能找到小女,所以一直存有侥幸,没想到,三年了,三年了……”说到此处,南证眼里淌出一颗混浊的泪。
这三年,他黑丝变白,不仅仅是失去女儿之疼,更是失去大宗主的委托。他夫人的身体也因为牵挂日渐衰微。
上官宴冰冷无言,南证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这岂止是三年,这是一百年,这一百年谁能了解他的痛苦。
他依稀记得一百年前,他和夫人相依为命,别说考取功名,就算是吃一口饭也困难,直到大宗主登门,当时他简直是不敢置信。
上官宴将他带到山前,迎着风对他说:“你的夫人会怀上一个孩子,我要你对她好,比你生命中任何一个人都好……不能让她出门,不能让她见不相干的生人……你寒窗苦读几十载,多有学识,心地至善——我给你的条件是,仙界最了不起的书院院长。”
南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苦读几十载,不但没有任何功名,而且连家都养不起,他有什么资格不答应。但是接下来上官宴的一句话让他猛地一怔。
上官宴说:“不过,有一天我会永远带走她。是永远。”
南证分明记得,上官宴最后对他说的八个字是“出尘脱俗,肌肤胜雪”,他其实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挣扎,但还是果断答应了,因为无论他的处境还是身份都不容许他作别的选择。
一开始南证很是痛苦,不但因为将要养育的女儿会永远离开自己,更是因为上官宴说的那句“肌肤胜雪”,加上他提出的奇怪管束要求,不让她出门,不让她见生人,这一切无疑指向一个猜测,上官宴在秘密饲养绝好的炉鼎。
修士拿女人身体做炉鼎的事情在修真界并不少见,上官宴对此要求如此之高,显然是因为他的需求远胜于其他修士,他修为至高无上,若想长久保持,必然会采取一些捷径,因此南证肯定了上官宴的丑陋行径,他不近女色的传言必然只是一个假象,他甚至做好了举家逃跑的准备。
后来的事情渐渐出乎他的意料,上官宴经常会来看女儿南楚兮,他看南楚兮的目光和别人不同,那种冰冷会消失得干干净净,有时候甚至会看她而出神。
南楚兮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她长得极慢,七十年才长到十四岁,而上官宴这七十年来过的次数数不胜数,南证这才慢慢觉得,那个“炉鼎”的想法是错的,但上官宴的真正想法他始终不晓,不过他深知一点,就算有一天上官宴带走她,南楚兮也不会受苦。
南楚兮十四岁那年大概是一个分水岭,自那以后,上官宴来过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后来的三年一次。
然后就是南楚兮失踪,作为父亲只得发疯寻觅,想到这里,南证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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