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起念 直到林一伯忽然问:“要不要再做……(3 / 4)
他喝一口水,才抬头问:“蛮牛哥,我睡哪里啊?” 蛮牛笑笑,朝他一招手,带他去侧卧。 月光洒进小房间,床褥整洁干净,是很舒服的屋。 宝树站在床边,伸手摸了摸柔软的被子,又在软乎乎的床垫上坐了坐。垂眸控制了下情绪,才仰起头向蛮牛道谢。 蛮牛嗯一声,转身离开时,也学着其他人那般,轻轻摸了摸丁宝树的头顶。 这一夜,宝树睡得不太安生,总是做梦,总是醒。有时泪水会打湿枕巾,伸手摸到潮湿,才知道自己又哭了。 第二天早上,他没精打采起床,坐在陌生的房间里,有些茫然。 直到屋外响起门铃声,宝树听到蛮牛哥去开门,然后是熟悉的、家如那有些咋呼的声音:“蛮牛哥早,你们都起床了吗?宝树起床了吗?我带了早饭给你们,阿姐开车送我来的,她还在楼下找车位呢……” 宝树抱着被子做起事,抹了把脸,忽然觉得虽经历了太多分别,但老天也没有对他太坏。 撸了两把短发,穿好衣裳叠好被子,他推开门,与蛮牛哥和家如打招呼。 打起精神,他又是那个坚强的少年了。 …… …… 宝树奶奶的葬礼,被Clara一手接管了。 能干的女人分分钟将所有事情里里外外搞清楚,跟殡仪馆的人撕扯谈价,乔每一个环节、每一分支出,不仅没让对方占到一点便宜,还把殡仪馆的团队安排得明明白白。 家怡则在忙碌中抽空四处看房、了解行情。 九十年代的香江,就已经与家怡穿越前二零二几年的上海房价差不多了,只开盘未交房的楼花遍地,随便一套好点的屋都要四五百万,连四百多尺(四十多平米)的屋,都要一百多万,简直惊掉人下巴。 要知道,这时候上海几十万就可以买一个地段不错的一居室了!浦东那边甚至还未开发起来,百来万可以做非常好的投资了…… 可惜她现在要在香江生活,得先解决住得问题,才能考虑投资,不然真想去内地买楼啊。 她才转了几天,就开始浑身不得劲了。 每一个房产经理,都摆出副房价每天在翻倍,再不买就买不起的架势,紧迫感扑面压来,让人感叹: 香江居,大不易啊。 产生这样感叹的人,不止为买一栋满意大屋而犯愁的易家怡。 还有许许多多随着香江贫富差距越来越大、阶级固化越来越严重,而感受到压迫和痛苦的市民。 林一伯觉得他也是这样的香江市民,常常在看到报纸上刊登的富贵人家将燕窝当粥喝,拿老鼠斑做鱼蛋,用几千块1的名茶做茶叶蛋等消息,就觉得心头冒火。 渐渐坐吃山空,渐渐手头紧,渐渐意识到,不得不再次为未来做打算。 大多数人在自己的人生中,总会在困难时,想要重复曾经成功的经验——这种重复,会无筛选地将所有与‘曾经的成功’相关的元素,全部汇集。 于是,林一伯找到了曾经一起做成过大事的兄弟,再次于深水埗码头旁的茶摊桌边围坐。 深冬的海风能将人的头吹掉,他们躲在避风处,听着风声,回味当年勇。 大家时不时慨叹,时不时惋惜,时不时缅怀。直到林一伯忽然问:“要不要再做一票?” 其他人全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林一伯,他们鬓边头发已经白了,抬头看人时额头上竖起道道皱纹,眼睛浑浊了,身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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