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林(6 / 6)
沾着泥土。不用看也知道,我比他好不了多少。
埃利奥特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慌张,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神情。在我的记忆里,埃利奥特和慌张这个词毫不沾边。
他对我流露出的担心让我无所适从,我咧着嘴扯出一个笑容:“我已经在这儿给自己想了好几个墓志铭了。”
下一秒,我被他扯进怀里。
他透过层层伪装剥析出最真实的我,根本不理会我硬撑出来的坚强。
“没事了,艾尔,没事了。”
“哥哥——”精神在崩溃边缘徘徊的我,在这一刻放声痛哭。我任由埃利奥特抱紧,全身力气都好像被抽空。
我从来不想做什么坚强小孩,但从我记事起,所有的一切都在逼着我独自承受。
我总是在这深渊里祈祷,看到一点光,一些除了黑暗以外的东西。我仰望天空,终于出现了只属于我的太阳,它的光只照亮我一个人。
我趴在埃利奥特背上回城堡,他的步伐很稳,我这时才感觉到困意。
“你记得和德拉科他们说找到我了。”
“好。”
“我好想吃你在庄园做过的松饼——我一直想吃,那看起来太香了,但你讨厌我,我不能吃。”
“我没有讨厌你,回去给你做。”他回。
“要淋上蜂蜜。”
“好。”
“家里的泳池可以用吗?暑假我们可以在池子里放点水游泳。”
“好。”
“你什么时候把我送你的吊坠戴上?”
“会戴的,但不是现在。”
我们这一问一答的方式持续了很久,无论我说什么埃利奥特都难得温柔的回复。
我贪恋这来之不易的温柔,困得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是要让他继续回答我。
“埃利奥特——”
“嗯?”
“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吗?”
“想看看你怎么在禁林里捡垃圾的,没想到费尔奇这老疯子——”我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困意侵袭而来,我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日,一觉醒来到了下午。
昨天是怎么回到寝室的?我想不起来。
我慢吞吞洗漱完,才看到书桌上静静摆放着一盘松饼。
淋着蜂蜜的松饼,施了保温咒,仍然冒着热气。
我咬了一口,和想象中一样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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