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态的问题(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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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千里回家后,拿着刚刚拍的夕阳发了朋友圈,还不忘屏蔽掉被她拖欠了项目材料或调研报告的老师和律所前辈,并配文:

「魔幻时刻」

然后她洗完澡就一头栽到了床上,一觉酣睡到了早上十点,这是她圣诞节放假之后,第一个睡够了十二小时的日子。

这倒不是因为郝千里日日都在赶工,恰恰相反,她熬夜十有八九是在熬夜刷剧、熬夜刷微博、熬夜拖着不想做作业,而十有一二是在熬夜还之前熬夜欠的债。

电话里听到安吉瑞一口一个“学霸”地叫着,郝千里是有点汗颜的。

上大学以后,自从郝千里发现,不论是临期末最后一个月学,还是两个月学,和最后两周学的效果都一样,她的一学期就变成了平时不动如山,考试要死要活,最后吃斋念佛,祈祷老天保佑成绩不要太差。然而,就这样,研一时她还是靠着两个导师的慈母心,千锤百炼的熬夜素质,久经沙场的考试技巧,以及最重要的——献血的加分,混到了国家奖学金。这使得郝千里更加无法无天了起来,然后留学时就栽了跟头。

郝千里出国读的航空和航天法的硕士。她在国内研究生学的是国际私法,偏偏两个导师都是空天法出身,研一时别的同学从方法论开始,稳扎稳打学习涉外民事法律关系,只有她在那儿天马行空,一会儿大飞机制造,一会儿空间站解体。所以她这次专门学空天法,不叫拓展新知,而是回到了学术老家。

按理来说,这走了师门传承的正途,怎么也不该出岔子。但导师们千算万算,算漏了郝千里这个龟兔赛跑勇当麻辣兔头的精神——第一个月郝千里确实大出风头,吃着研一帮导师们做项目的老本,在课堂上游刃有余,但收割了一波新老师的夸赞后,却又顿觉无趣,第二个月就开始懈怠。偏偏这边两月一次大考,等她想起来复习时已经为时过晚,结果就是上学期她的成绩是惨不忍睹。

但郝千里就是个好强的人。被成绩单一刺激,她反倒提起了斗志,在圣诞节当天就列好了“弯道超车”的计划。

可奈何此人的拖延症已经病入膏肓,习惯了做事全靠最后一公里狂飙的刺激,除非是除夕夜那种急着第二天要交的任务,不然说什么也找不到动力——用郝千里自己的话说,“玩的就是个心跳,追求的就是刀尖上跳舞的刺激”。

有时候,即使是白天一两个小时就能完成的计划,她只要想到,这一天中有八小时的白天,就不由自主地把这做事的“一两个小时”一拖再拖,直到深夜。而如果任务困难,那就更提不起兴趣了——她拿了国奖后,还多了个自视甚高的毛病,但凡有太难的任务,把她那点“老娘天下第一”的妄想戳破,郝千里索性就撂挑子不做了。

这要是只是自己的计划也还好,偏偏郝千里上学期靠着一张能把人骗死、把鬼骗活的巧嘴,给自己找了个模拟法庭的差事,又如法炮制,说服了个尚未认清她“拖沓天王”真面目的老师,合写篇论文来发表。这都是不敢糊弄也不敢拖延的事,于是郝千里自己的计划,就时不时地头上被这两座大山滑坡的山石给砸飞。

眼看着她长达四十天的寒假,就在“不行再熬夜就要猝死了!”,和“不行再不做事就不是猝死那么简单了!!”两个状态里,悄然流逝到这最后几天了。

郝千里最近时常有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人都要焦了,但却动弹不得。

这使得她进入了一个循环——白天玩了,晚上自责,总想着一晚上就变身超人,横扫千军,结果最后是横扫了千万个短视频。等到天光大亮时,实在撑不住了,她才沉沉睡去,下午再醒转过来,这时候她又从自责开始新的一天。

这个循环让她觉得自己的每一天都像昨天。

不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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