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有幸(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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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笃定陶靖不会说真话,认定他们无法立即前往平冶查验。等他们发现他的话有假的时候,陶靖早就逃之夭夭了。

所以她赌了一把,在生死危难关头逼问他,迫他在心里想着真正藏匿账册的地方。然后杀了他,再探他的遗愿。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

“陶靖作恶多端,究竟难逃一死。”沈寒山知她心思,柔声安慰。

她笑笑,不安的情绪渐渐褪去:“我知道,从我做下这个决定开始,我就不会让自己害怕或后悔。”

只是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罢了。

“你何时发现的?”沈寒山问道。

卞宁宁饮下茶水,缓缓说道:“五岁,我母妃去世的时候。从那时起我就发现自己能听到死者的遗愿。”

“怕吗?”

沈塞山想起她验尸时候的模样,面色冷峻。可分明从前在恭王府的时候,她是个连猫儿狗儿去世了都不敢多看几眼的小姑娘。

她笑着摇头:“小时候怕,长大了反倒是不怕了。死去的人,有时候还不如活着的人可怕。”

“或许这便是上苍给我的恩赐吧,否则刘夫人和姚夫人的秘密我也无从得知。”

“如今想来,大概都是命定之事。”

沈寒山将她揽入怀中,极为怜惜:“不管是命定还是人为,都有我替你兜着。”

“从今往后,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大可以放手一搏,无需顾虑。”

他目光轻柔,汇聚在她面庞之上,终于说出了这句早在送往阁与她结盟之时就该说出的话。

他突然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无论如何,如今他还守在她身旁,才是上天恩赐。

“你可知陶靖老宅在何处?”卞宁宁收回心绪,转回账册一事上。

“他对外宣称祖籍青州,实际我早已查过他的身世,他乃徐州苏镇人。我已给阿隐去了急信,让他收到信便即刻前往徐州。”

“不必忧心,剩下的交给我便好。”

卞宁宁安下心来。沈寒山办事,她自然是一万个放心的。

“筹谋了这么久,待回了平冶,这些事也该一一了结了,是时候将她也接回来了。”

“放心吧,我来安排。”

疲乏渐渐席卷了她,她将头枕在他的肩上,竟是渐渐睡了过去。

为避人耳目绕路而行,足足五日快马,二人才终于到了平冶。

入城后,沈寒山却并未回少傅府,反倒是去了卞宁宁租住的小院。

郝盛远不知沈寒山已回了平冶,为免打草惊蛇,他便先在卞宁宁租住的小院中住下。

安顿好后,卞宁宁才找机会给温仪送了信。

温仪收到信后,马不停蹄地就带着丹荔和白匀赶来了。

“你让我瞧瞧可还安好?”温仪拉着卞宁宁转了好几圈,看得仔仔细细,见她当真无碍后,才红了眼眶:“你可把我担心死了,我夜夜做梦都怕你出事!”

卞宁宁冲她笑笑,见着挚友泪眼汪汪的模样,此时才生出了劫后余生之感。

白匀倚在门柱上,抱着手一脸怨色:“你们若是再不回来,我这条小命可就不保喽!”

温仪一记眼刀过去,指着白匀斥责道:“你还敢说!你将我药倒,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还没算帐?”白匀捂住耳朵,绝望看天,“我们走了几天,你骂了几天,还要如何……”

白匀这副模样活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逗笑了众人。温仪却见不得,走到他跟前争执起来。

所谓争执,也不过就是温仪骂骂咧咧,白匀无奈听着,偶尔小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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