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气努力把溺水的男人掀过去，让他趴在岸边，头朝下，接着捏开他的嘴巴并且猛拍背部。

青年看到叶砚秋的做法，愣了一下，赶紧过过来：“不、不是，小姑娘你干嘛啊？等会儿主任又被水卷进去了。”

叶砚秋无奈地看他：“这是溺水急救，得清理他嘴里的脏东西，然后看看人能不能醒过来。”

作为一个单身老太太，叶砚秋相当有危机意识，别人在公园学广场舞，她从来都只学怎么自救，因为她明确知道，别的老人会有子女、丈夫、父母兜底，她没有，所以她得努力让自己活着。

看叶砚秋说得头头是道，青年也不好阻止，虽说他不知道急救到底要怎么做，可要做急救这件事还是知道的。

两个年轻人乖巧地在旁边守着，像俩门神，叶砚秋就着江水给男人洗了洗嘴巴，又猛地拍打他的背部后，吐完嘴里的江水跟污泥，那口气总算上来了。

男人猛地一抽搐，自己趴在江边咳嗽，又咳出来不少脏兮兮的江水。

叶砚秋又拍拍男人的背：“行了行了，人能醒过来就没事了，大小伙子三个人走着还能掉水里，也是蛮厉害的。”

说着，叶砚秋在男人的背上撑了一下站起身，把原本想起来的男人又给按回去了。

两人年轻人看见了，赶忙去扶。

青年关切又小心翼翼地问：“沈、沈主任，你怎么样啊？我们直接去城里的人民医院看看吧？这水又脏又冷的……”

男人被扶了起来，人有些虚弱，站得不算笔挺，却是四个人里最高的，去捡饭桶的叶砚秋听见青年的话，回头看过去，发现自己才到男人的肩膀下面一点，难怪她在水底觉得沉死个人。

叶砚秋疑惑地打量着男人，对方面容俊秀，棱角分明，在这乡下地方，好看得有些过分，明明人长得英俊逼人，身上的气质却很温和，看起来就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

注意到叶砚秋的视线，男人冲着要扶自己的两个年轻人摆摆手，自己走到叶砚秋前面，对她微微鞠躬：“刚才，应该是你救我上来的吧？多谢你了，小姑娘。”

在场就两个人浑身湿透，用膝盖想也知道救人的是谁。

叶砚秋仰着脑袋看他，眼神疑惑：“刚才听他俩说，你姓沈？”

“是啊，敝姓沈，叫时墨，小姑娘你识字吗？是时间的时，墨水的墨。”沈时墨说得礼貌，担心小姑娘没念过书，会以为自己在嘲讽她。

“下乡青年？”叶砚秋在心里琢磨着“沈时墨”这名字，耳熟，自己肯定听过，又姓沈，如果是知青的话，她有点怀疑是自己那便宜对象兼妹夫。

沈时墨在叶砚秋打量自己的时候也暗暗观察叶砚秋，印象中他不认识这个看起来就十来岁的小姑娘，他不太想用不好的想法来揣测救命恩人，可对方的问法太奇怪了。

犹豫了一下，沈时墨缓缓点头：“嗯，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叶砚秋看对方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不知道到底是小沈知青在假装不认识自己好跟妹妹暗度陈仓，还是真的就是撞姓了。

毕竟她不记得小沈知青了，对方肯定认识她，以后还得喊她姐呢，哪能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

在叶砚秋纠结的时候，卫生院的人到了，赶着马车，护士跟医生提着急救箱，一男人远远就从马车上跳下来，大喊：“沈主任——”

再一次听见这个称呼，叶砚秋脑袋猛地灵光了一下，她记得小沈知青年纪小，今年也才二十岁，本来是要去生产队下地的，结果叶守诚看上了对方的家世，就说对方是有文化的，得给个文职，小沈知青就先当了记分员。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分到了粮仓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