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逢（2 / 3）

？”

这事季弦思还真不知道。她的意识常年被困在黑暗之中，时而清醒时而沉睡，只对恶魂接触较多的人或事有印象，正派围攻魔界估计也就这几个月的事，她不知道很正常。

季弦思闭了嘴，她任凭万铮繁数落，没有顶嘴。

这点倒让万铮繁颇感意外，他看了季弦思一眼，心道不知道这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没一会儿，他找到封印薄弱处，施法弱化封印之前，再向季弦思确认了一遍：“你真要离开？”

季弦思点头：“不然我这半天跟着你飞剑干嘛？我没灵力一个不慎就要摔死，是嫌你们魔宫的床不够大不够舒服？”

万铮繁被她呛得说不出话，他不知道季弦思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只能狠狠瞪对方一眼。

与此同时，万铮繁心里生出某种不知名的惆怅。

他把这情绪归因于被段时晟影响到了，万铮繁摆脱杂念，正要施术，便听到旁边的人激动喊道：“等一下！”

万铮繁不解地看她，心想这女人该不会是后悔了吧，心里那点惆怅烟消云散，又恢复了对季弦思的厌恶。

季弦思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没开口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但转念一想一出去就死了还不如麻烦你一下，那个……”

万铮繁面无表情：“说。”

季弦思像得到鼓励一般：“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帮我易个容什么的，段时晟说得对，我这模样出去确实容易被打死。”

万铮繁心内惊叹她的自知之明，冷漠道：“不能，不会。”

在来的路上季弦思也知道了万铮繁的身份，知道他不擅于此，但如今听他亲口承认自己一点皮毛都不懂，还是有些失落。

她耷拉着头：“好吧，你送我出去送死吧。”

万铮繁被她这话气笑了，又觉得若季弦思真死在外面也挺好的，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杀了她的就更好了，他一定找机会请那人喝酒说谢。

他捏了个法诀，再要施法，季弦思又想到什么：“再等一下！”

万铮繁以为她又要反悔，捏着法诀的手一动不动，睨了她一眼：“又什么事？”

季弦思低下头：“你能先借我点钱吗？”

万铮繁问：“你要钱干什么？”

季弦思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可理喻，不禁瞪了他一眼：“当然是买东西了，我现在孤身立命，什么都没有，从魔界出去，至少要找个住的地方吧？”

这话十分有道理，万铮繁却觉得她瞪自己那一眼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在他印象里，季弦思在段时晟以外的人面前是娇蛮霸道不讲道理的，至少他从没在这个女人脸上看到过如此女儿态的神情，这跟她的性子太不合，万铮繁看着也觉得跟看着别人把中午饭吐出来那样恶心。

他又哪里知道，季弦思曾被人霸占了十二年的身体，这十二年来她虽偶尔能获取外界信息，受外来者心绪影响，但到底不是她亲身经历。她本质上仍是那个十四岁的小女孩，犹带一丝天真稚嫩，却硬生生被人灌输了十二年不属于她的记忆，她看得外来者的行事作风，举手投足受了影响，但在一些事情之上，仍不免显露自己本来的模样。

万铮繁感受到的违和感正是来源于此，但他也没多想，总归季弦思这人本就不正常，自然不能以常理看待。

万铮繁得过段时晟授令，并未多为难季弦思。他直接把自己的钱袋扔给对方，施法之前先问了句：“还有别的事吗？”

季弦思拿人手短，更不好意思给人添麻烦。她赔着笑说了句“没了”，下一刻天旋地转，季弦思没看清万铮繁是怎么动作的，只觉得一阵风将自己卷起，再睁开眼时，她已位于一片树林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