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廷,救命(1 / 3)
车轱辘有节奏地滚过青石路,朝着夜暮深处行去。
“姑娘,你今日说的话,安姑娘当真能明白你的用意吗?”
蔡嘉懿紧闭双眼神色恹恹地靠在马车内,贴身婢女沁芳拿着小锤轻轻地给她敲着腿。
一下两下三下...
一锤接着一锤不仅敲在她的腿上,也落在了她的心上。
“谁知道呢。”
“秋鹜那么聪明,总会想明白的...”
蔡嘉懿低声喃喃自语,像是说给沁芳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一个手握重兵的昭毅将军府穆家,一个皇亲国戚的诚阳侯府安家;一个兵权一个君恩,任谁都不敢把这两家想到一块。
若不是那日她去父亲的书房送东西,恰好听到了父亲与她未来夫婿怀王的谈话,她也不会想到这世上会有人把‘谋算’二字用在结两姓之好的婚姻大事上。
她与怀王是亲梅竹马的情分,再加上太师府本就更亲近怀王,以她的婚事谋求蔡家百年基业,这是最好也最稳妥的一条路。
可安秋鹜不一样,她是诚阳侯府最小的姑娘,是诚阳侯世子的掌上明珠,她怎么能又怎么可以嫁给穆晋安那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偷听到那日书房的谈话后,蔡嘉懿一直有些揣揣不安,始终没想明白这场关于姻亲的‘计谋’要怎样实施。直到昨日听说大都督夫人接了她生日宴的帖子,蔡嘉懿才恍然大悟,父亲与怀王的手早就伸向了将军府,伸向了那位彪悍的大都督夫人。
她的生日宴少谁都不会少了安秋骛,即使大都督夫人一反常态地参加宴会,又会有谁把这二人联系起来。
蔡嘉懿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疲累。
一边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一边是自己最好的姐妹,她没有办法抉择,只能借今日送请帖隐晦地对安秋鹜提醒一二。
她表现地那么反常,秋鹜会明白的。
“沁芳,回府后你去趟母亲那,把今日秋鹜说的男宾席位隔开的法子说给母亲。就说是我说的,这法子甚好‘里子面子’都可顾全。”
太师府的确有些犯难,既想达成目的又想不被人起疑,自然越是做出一副害怕大都督夫人与怀王相见的样子,越是让人放心。
马车缓缓而行,车内无人说话,只听见小锤捶腿的‘嗒嗒’声。
蔡嘉懿紧闭双眼,眉心紧蹙,朦胧间只觉自己回到了十岁那年,她跟着母亲去诚阳侯府做客。秋霜阁的假山上比她矮了半头的小姑娘嬉笑地向她招手,甜甜地喊着‘嘉懿姐姐,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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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小时候可喜欢跟着懿姑娘玩呢。你看就连送你的瓷瓶懿姑娘也亲手画上了桂花。”
安秋鹜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摆着一堆高低不一的瓶瓶罐罐。
看着琥珀拿到眼前的瓷瓶,安秋鹜接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摇摇头放在了桌子上。
瓷瓶是蔡嘉懿早年送的,是常见的白瓷,可贵的是她在瓶身上亲手画了几枝安秋鹜喜爱的桂花。
有一段时间安秋骛喜爱上了调香,便找了一堆瓶瓶罐罐用来装调好的香膏,这只瓷瓶恰好应景地装了桂花味的香膏。
桌子上的香膏瓶安秋鹜已经嗅了大半,可就是没有赫廷身上那股香气。
安秋鹜懊恼地趴在桌上,白皙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瓶子。
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明明在哪闻过,就是想不起来。
“琥珀,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安秋鹜懒懒地直起身朝窗边的软塌走去。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先是早上母亲的诘难,后又是嘉懿姐姐生辰宴的事,刚才又乱七八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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