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1 / 2)
将军府书房里,穆晋安枯坐到日上中天。
江白手中的吃食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急得抓耳挠腮就是不敢敲开他家将军的门。躲在暗处的天一瞧不过,出于担心自家主子久不进食也是可怜江白再怂下去又要跑一趟厨房,当了这个出头鸟,叩响了房门。
书房里没什么动静。
江白咽了口唾沫,与天一面面相觑。
“公子...”
“进来吧。”
书房的案几上小山似地堆了一堆密信,有的拆开扔在一边有的还原封不动。
江白试探地问道:“公子,要不先休息会,把饭吃了。”见穆晋安没有反驳,他手上布置着碗筷,嘴上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公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天大的事咱们也得先吃了饭...”
“天一,确定昨晚劫持屏姑娘的死士是鞑靼人?可是和十年前在官道上刺杀那个小姑娘的是同一拨?”
一说正事,江白和天一脸一肃。
“回主子,属下确定无疑。”
穆晋安摩梭着碗上的花纹,闭了闭眼陷入沉思。
天字卫在追查十年前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偶然查到了黑市有人在打探金针图纸的下落,自然而然便把这金针与他手上那本《金针要术》联系了起来。《金针要术》原来是魏家家主魏乙所写。
“这么说当年那个小女孩就是魏乙膝下唯一的女儿,是魏家唯一的遗孤!”
他声音中有些轻微地战栗,魏乙以医者之心救人,宁可违背上意也要找出救治父亲的方法,当年留下的脉案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他唯一的女儿明明被自己救下,又被他亲手弄丢了。
他手指一顿,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天一,告诉他们,就是把京都掘地三尺也要把当年那个小姑娘找出来。”
天一答是,“还有主子,西北最近催的急,属下怕...况咱们的人也收到了消息,就是不知消息是否确切。”
按惯例西北每隔十日往京都递信。
往年悄悄回京都从没有待过这么长时间,今年不知主子心中如何打算的,一待就是三月有余。西北催主子回去的信就像雪花片似的飞入京中。
这倒也罢,一来两地如此密切传信,大内的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若是截获主子的身份可就暴露了,驻边守将无召不得擅自离开守地更何况还是回了京都;二来西北密信如此频繁绝不仅仅是催主子回去那么简单,鞑靼已经消停多年,怕就怕这头狼崽子闻着风声就要伸出利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天字卫中的消息无误。鞑靼最近的确有所异动,想来朝中不久就会收到消息。”
他把手边的一卷密信甩了过去,天一忙接住和江白共同看了起来。
密信不长,却让看者大惊失色,‘敌寇沿秋山道连破三关’
秋山道毗邻西北,只是这地方崇山峻岭地势极为险要,易守难攻。
朝廷便只派了三千左右的兵力驻守,主将正是内阁荐过去的一个小将。
江白本是热血男儿,当即便要收拾行装回西北,“小爷这就回去,非让这群王八羔子尝尝小爷的厉害。”
天一忙拖住他,“你莽撞什么,听主子怎么说。”
穆晋安起身捡起被江白险些揉碎的密信,揭开一旁的香炉丢了进去。
一夜未眠,他眼中早就布满血丝,神色却不见一丝疲态。他伸手往西北方向一撑再牢牢收紧,仿佛金戈铁马已尽在咫尺。
“江白说的没错,这群异族人恐怕许久没见过咱们西北军的铁骑和大刀了。这回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主子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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