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1 / 3)
夏日午夜依旧暑热难耐,喝着冰饮子,谢伯庸的脊背还是起了汗。
“此事宁儿觉得如何?”
“女儿觉得极好。”谢宁笑得很开心,“女儿从小就巴望着能有一个姐妹,如今算是得偿所愿了。”
谢伯庸如释重负,摸了摸女儿的头,“不愧为父皇的心肝。”
此事顺利解决,想了想,还是对丞相家的事不放心。
“那……那个人,宁儿当真打算赶尽杀绝?”他试探谢宁。
谢宁看了父亲一眼,“这种祸国殃民的败类不该死吗?难道留着过年吗。”
谢伯庸看着气愤的女儿,垂头不语,这个时候她正在气头上,恐怕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还得想一个缓兵之计才好。
丞相家的事情他若干年前就知晓,还帮着隐瞒群臣,一是因为惜才,二是他心胸宽广豁达,既然老臣以死谢罪何必咄咄逼人。
可是不承想,女儿却是这般固执。
谢宁抬眼皮瞧了一眼沉思不语的老父亲,心中暗忖,自己方才的话一定是叫他为难了。
可是她以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须得赏罚分明才能正朝纲。
至于父亲的那些没有边界感的做法,她实在无法赞同。
丞相家的事情早就应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处理方式昭告天下,若是几年前便是如此,也不会有今日的麻烦。
殿内烛火跃动,父女二人相对无言,静谧的夏夜能清晰地听到窗外的蝉鸣蛙叫。
“父皇若是没有吩咐,女儿回去休息了。”谢宁起身,打了个哈欠。
谢伯庸笑着揽住女儿,“父皇送你回去。”
就像小时候一样,父皇每每在御书房里忙到很晚,谢宁总会端着好吃的糕点来给他,然后父皇再抱着她,送她回寝殿休息。
今日再挎着父皇的胳膊,谢宁竟感觉到了那薄衫下结实的肌肉。
这种感觉真好。
“父皇瘦了,但是更有力了。”谢宁夸赞,月光下,一张小脸笑得灿烂。
“人啊都是需要锻炼的,父皇没有老,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宁儿也是一样,处理政务也需要多多磨炼,许多事情柔中带刚,才为上策。”
谢伯庸苦口婆心,意有所指。
谢宁点点头,她又何尝不知,这些话父皇都说了十多年了,早就刻在她的骨血里了。
“父皇放心,此事父皇说了交给宁儿处理,宁儿有分寸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罪人如何处罚都是应当的,所谓以儆效尤,当下的人以此为戒才是更重要的,父皇就放心吧。”
她不想过早的透露自己心中的决定。
谁叫那块木头还在跟她较劲,真是可恶至极。
*
翌日,朝堂之上,肃穆庄严。
谢伯庸特意拉着儿子女儿一同上朝,不同的是,谢安站在群臣之首位,而谢宁则立在谢伯庸身边。
众臣叩首行礼,山呼万岁。
礼毕,谢伯庸吩咐身边的太监,“给公主搬一把椅子,就坐在朕的边上。”
龙首椅搬过来,上头铺了金色蜀锦的软垫,谢宁端端正正地坐下。
台下众臣看着这一切,心里头默默生出了一些想法,看来陛下对公主颇为重视,这是打算委以重任啊。
大家道路以目,相互暗送眼神。
同往常一样,一桩桩一件件要务奏禀、商议、批复,一切按部就班。
直到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殿上再无人无事要禀报了,谢伯庸才开口,“对于檀清承的罪行,他已经供认不讳了,诸位认为此人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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