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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用请个郎中来看么?”见人还是摇了摇头,面容隐在长发后叫人瞧不见神情,好似被人抽去浑身气力,脊背突出两枚小小的蝴蝶骨,看起来瘦弱纤细,莫名可怜的紧,这年头战乱不断谁人不苦?却还是被眼前这姑娘看的软了心肠,想起今早拿扫帚赶人确实干得不是人事,可转念又想这镶金带银的又是杀气腾腾的江湖物件,怎么看都不是这个小叫花能有的东西,定又是偷来的,这么一想,心里好受了许多,也更心安理得了,“小的给您送桶热水梳洗一番?对了,等会儿小的叫裁缝铺的活计送衣裳来,姑娘姓甚名谁?留个姓名,也叫伙计好找。”
江铃儿闻言浑身极细微的一颤:“我叫阿奴……”忽的闭了闭眼,遂睁开,瞳孔极黑,好似两汪化不开的墨潭,盯着他,低而清晰地道,“叫我阿奴就好。”
——
店小二的热水很快便送来了连同换洗的衣物和典当来的几两碎银,就在小毒物的隔壁间,江铃儿……不,现在应该叫阿奴。阿奴不敢多费时间,极快就洗好后便拖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到小毒物门外,直到从门缝里依稀传来属于小毒物身上幽蓝火焰的温度丝丝缕缕将她笼罩,她冻僵的四肢才终于活络了起来,双肩上微弱的火焰也在此刻彻底散了干净。
也不知是不是这小毒物吝啬得很,这肩上的火还是有时效的,果然寸步都不能离开他。
不过至少印证了她的猜想。
只要小毒物愿意,她是可以和常人无异独自行动的,只要他愿意。
只要他……愿意。
阿奴脊背贴着门缝一寸寸滑了下来,最后抱膝蹲坐在小毒物门外,依着那从门缝里传来的丝缕焰火的气息艰难地转动着她的大脑。动脑是纪云舒、何庸、高阳等等人的强项不是她的,果然想了半天一时竟分不清是为父亲报仇更难点儿还是讨这小毒物欢心更难。
这人是他平生见过最诡谲、阴晴不定之人,还是在这样一个麻烦的年纪,阿奴自问她在他的年纪虽然很多人碍着她的身份不敢说,但她心里明白自己人憎鬼厌的很,而小毒物比当年的她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要叫他愿意……谈何容易啊。
世道艰难,于女子来说更不易。多少女子为了生存不得不委身于旁人,她甚至已经最好了最差的准备,所谓傒奴不过是床榻上的玩物,不过好在这小毒物洁癖的很,不喜人近身,她自然也不用做那种事,她不禁松了口气忽的狠狠以手成拳砸了下自己的脑袋!
笨死了,这反而于她来说更不利!即便她不愿,可她如果连唯一仅剩的美色都不能使的话,她还有什么筹码让这小子助她报仇啊?
本来美色这一项她也是将信将疑不得已为之,尤其看到小毒物一张得天独厚的芙蕖面,本就没有多少信心也散的差不多了,可如果连美色也不行,她还有什么?
她还能做什么让他心甘情愿帮她?
她在原地双手抱着脑袋想了大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越想越觉得前途黑暗,她看似侥幸捡回了半条命,实则也不过是仅剩一口气的将死之人,她其实从未从泥潭起来过,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还不如那日随了爹一道……
倏然一道含笑的熟悉的嗓音回响在耳畔:
【多大事儿就哭爹喊娘的,以后出门可千万别说是我江家人。】
好似僧人撞钟般狠狠在她颅顶上撞了一记,阿奴环抱双臂的手陡的一紧,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双手盖在脸上,指缝内的瞳孔微张着,大口大口喘着气,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许久起伏的胸脯平静了下来。她长呼出一口浊气之后,闭了闭眼,脑海里又像走马灯一样回想起那夜老镖头在她面前打的一整套奔雷掌,小到每一个细节都在她脑海里无限放大、慢速回放着,她的双手、双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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