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体面(1 / 3)
秦愚似要解释句什么,“阿娈,我······”,话到嘴边,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只起身道:“你在此安心歇息吧,待身体无恙后,我便带你回秦家庄。”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又听得宁娈的声音说道:“师父凭什么以为我还会跟你回秦家庄?”
秦愚脚步稍顿,头也不回道:“因为你别无选择。”
说完便推门走出。
屋中只剩宁娈时,她方又坐于椅上,脑中不断想起她昏睡前的一幕幕,那时她见到那只琉璃瓶,自然是以为穷途末路之下钟离九是要赐死她,是不甘也好,是旁的也罢,她终究也接受了他的安排,可却绝然想不到是这样的安排。
他究竟当她是什么呢?当真是一个玩宠,高兴时可把玩,不悦时便可随意摆弄,甚至赠予他人?
或许他还盼着自己会对他感恩戴德、感谢他在穷途末路之下尚愿给自己这么个玩宠一个生机吧。
他既然这般大度,自己必不能辜负了他才是,宁娈心中讽刺的想着,便端起面前那碗粥一口口喝起来。
上一次来枫秦客栈尚还是几年以前,她记着客栈后院是留有专门的院子给秦愚住,上次来时她所住那房间和秦愚所住房间本是隔了一道厅,看眼下她所在房间布置,大概便是秦愚的那房间了。
用了些粥饭后,宁娈想要开门,可隐约听见门外有一些细碎的声响,想是秦愚一直未离开就在外面,她又缩回了手。
世事最爱戏弄人,从前她那般恋慕他,以致逼得自己生了心病,终于有了一丝希望之时,之间却又插了一桩又一桩不堪之事。
如今她对他,早再不抱诞想,可却又与他同陷落这般境地。
她既不出去,后来秦愚也未再冒然进来,只傍晚的时候敲门,叫她来厅中用晚饭。
一直困在这房间中也不是办法,宁娈终究是出去了。
厅仍旧是那间厅,几年前曾在这里过过一个除夕,秦愚弹琴,宁娈舞剑,展四娘闲着陪坐。不过短短几年,再一回想竟似前世般遥远。
用饭时两人都静静的,谁也不开口,有些事她不问,他自然也不会主动说起。
饭后她想要出去走走,秦愚道:“皇权变动,外面兵荒马乱,不必出去,若想散步便在院中吧,我陪你。”
哪里来的兵荒马乱,宁娈讽刺地想,所谓的皇权变动,分明是民心所向,他钟离九可是将全天下都得罪干净了。
枫秦客栈的后院甚小,自然没什么可逛,秦愚又一直随在身侧。
宁娈明白,自己现下,当是又被幽禁了,他是不会放自己出去的。
后来几日,她便一直住在枫秦客栈,仍是秦愚的房间中,也还是那张靛蓝帷帐围遮住的床。
曾经的师徒一场,如今到了这样不伦不类的境地,他看似不急不缓似要徐徐而图之,可图谋已然再明显不过,现下的不动也不过是为彼此的身份留着几分体面。
原来这天下的男子都一般,但凡动了欲、情的念头,便绝无什么清风朗月。
这一夜,她在秦愚靛蓝帷帐的床榻上做了一个梦,梦中钟离九站在一处昏暗的地方冷冷盯着她瞧,她想再叫声“陛下”,可又隐约想起他似乎已不是陛下了。后来他唇角挂着一丝极尽嘲讽的笑意,道:“怎么,如今上了你师父的床,就再唤不得一句“师叔”了?”
不知怎的,梦中的她听到这句话后,竟似恨极了,疾步走到他身前发了狠似的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侧边。
他也似发了疯,眦红了一双眼,一掌将她远远推出,转瞬便隐在那暗影中再寻不见。
她于梦中惊坐而起,一把掀开帷帐,连鞋都未及穿上,打开门光着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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